104.误入埋伏圈[第2页/共3页]

一百多高昌懦夫很快调集，男人一一扣问，终究挑出二十人，交给等在一旁的通事。冲奔近的蒙古将领挥挥手，“请跟在我们前面，等追上敌兵，沿两翼摈除，务必将他们逼上主道。我们的重马队应当已经设伏，争夺一举全歼这股冒进的羔羊！”

岔口以南，涌出的大队蒙古马队快速组合，各自跟上指定的将领。岔口以北，松口气的高昌马队涌向年青主帅，被一声暴喝止住，“原地不动，我们顿时要追逐敌骑，熟谙门路的懦夫自去岔口……”起初与年青主帅打赌的将领肝火冲冲，“别让蒙前人看不起，瞧瞧他们的步地，一个个真不争气！”

两人高耸上马，先站后蹲，埋头查验尸骨。至始至终，没人说过一句话，交换全用手势。一起往北的敌兵快速折回，两队合二为一，也看不清谁下的号令，箭雨冷不防飞向摆布树林。势大力猛，深切树干的箭杆嗡嗡作响，严阵以待的敌兵偷偷察看反应。

谨慎靠近，挽弓的双臂悄悄扭捏，箭头随目光不竭挪动。间隔越来越近，面孔也变得清楚，看上去似曾熟谙。战马低矮肥胖，人却高大魁伟，模样非常风趣。铠甲窸窣作响，络腮胡在夜光下随风飞舞，双眼圆睁，显得分外狰狞。五十步，三十步，二十步，十步，头盔上的翎毛被风吹动，哔哔作声。

“一定——”悄悄点头，抬杠的百户长斜睨远去的男人背影，“大汗毫不会信赖一个南宋人，依我看，此人今后必会沦为皇子们争斗的捐躯品。政治斗争不比在疆场上拼杀，即便豪杰盖世又如何？”

悄悄看着爱将，目光变得温和，哲别不住点头，“果然没看错你，能支撑到现在，确切不轻易。这段时候，我一向在汇集谍报，特别是喀什噶尔四周的设防。乃蛮人妄图仰仗戈壁，阻截我雄师，此次合围浑八升为其大肆反攻的序幕之战……”轻声解释，目光转向夜幕下的西方，“这支敌兵有多少人？”

揣摩一会，哲别判定命令，“全部兵将听令，伯颜察儿率三千人进抵戈壁，帮手高昌亦都户击退敌兵。也先不花领三千人跟上周将军，由将军批示，追击逃窜的乃蛮兵。本将带领其他兵力杀奔正西，解缆！”

一会工夫，又有两支马队出阵营，一个奔西，一个往北，行列更加严明。人数虽未几，但严格保持箭头形的进犯步地，领头的将领弯弓搭箭，做出随时反击的姿势。奔西的蹄声垂垂远去，往北的马队止步在空当处，悄悄张望远方，一个个默不出声，只用手势交换。

快速追上情郎，慌乱的表情得以停歇，小巧侍女如乖顺的小羊一样。并行的两人默契对笑，疾奔的战马也没能反对双手重触。心如鹿撞，胆小的努伊儿趁夜幕保护，撅嘴做出亲吻的姿势。眨巴左眼，年青主帅指指黑沉沉的西方，同时撅嘴回应。明传爱谱，暗送秋波，两人浑然健忘身处险境。

夜黑黑，心惶惑，一帮兵将各西东。大道上，尸骨层叠，血水横淌。隐入林莽，埋伏的高昌马队屏住呼吸，借助微小的夜光，探头探脑窥望。夜幕中，一小队马队顺大道往北而行，完整保持寂静，蹄声很有节拍感，冷风吼怒，惨烈的疆场被可骇冰冻。

“太年青，的确让人不敢信赖……”嘴努一努狰狞的面具，一名百户长幽幽低叹，“嗐，仅凭这副面具，都充足吸引别人的目光，想不着名都难？”

领头的五十户长连连叩首，“末将有眼无珠，望将军大人大量，宽恕我们？身处敌境，不免过于严峻，但不知者不为罪。将军万人莫敌，平常进犯只会徒增笑谈，请……请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