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试探公子[第2页/共3页]
许是某位士人之子,世人猜想着,也不好与一小儿叫真或是用心难堪,因此并不在乎他的滋扰,等候金口先生的下言。
“……公子心存疑虑是人之常情,毕竟主君的名声是天下皆闻的究竟,容鄙人多嘴,清誉多诽谤于市,流言流言能杀死无辜。”
视野开阔的望江阁楼中,剑胆琴心的文人志士围坐喝茶,观皇城灯火,论南北时势,静听金口先生又重翻起当年南朝雪灾皇子恒毙命的旧事。
繁丘一个字也不懂,他弯着脑袋,定定地看着渠奕的袍服,暗金色的线勾画出苗条汲引的翠竹,非常新奇。
小男孩敌手谈没有兴趣,凑前瞅了两眼,摇着袖子走向一盏灯烛,在一席位上渐渐坐下,视野定在倚卧凭几静眠的青年人身上,一双乌黑的眸子闪烁着让人揣摩不透的光芒。
室内诸人敛声屏气。青年起家走到窗前,望着窗外昏黄的夜色,他面色安稳安静,眸中无情感出现,超脱的侧脸在灯火的暗影中闪现出温和喧闹的弧度。
青年摆摆手,表示无需多礼,沉寂半晌后,他分开凭几,谛视着繁丘,道:“你叫繁丘?”繁丘点头。
琴音已止,观涛阁灯火透明,金口先生还在持续畅所欲言,激越的声音穿过敞亮的大堂,在甬道和回廊响起。
另一处室中,两名素衣青年对坐棋盘,杀得难分难明,白子落定,黑子紧追厥后,谁也不肯落下风,围观的几人目不暇接,悄悄呼喝,只见棋盘上布局精美绝伦,无一丝马脚可寻,偶尔有一二堪破棋局的人,无不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诸人不置一词,最早突破僵局的却非此中任何一人,而是做书僮打扮的小男孩,他似猎奇,又似懵懂,一动不动地立在楹柱投下那片暗影中。
繁丘点头,“没有,我一向在屋外听乐工弹琴。”
一番棋子碰撞的响动后,室内逐步静下来,只余手指捻着袖口的声音。隔扇“吱呀”一声再次开启,天宝趋步入内。
“不敢。即便公子活力,鄙人也还是要持续呈述。”陈莒不卑不亢,“百姓悲观的设法常常是利剑,现在有无数利剑刺在主君心上,另有无数的剑正要刺向她,再过不久公子就会成为离主君比来的人,此时有了旁的设法,剑已经出鞘了,要不要刺出这一剑干系到主君会不会有性命之忧。”
楹柱下哪还见他踪迹。
陈莒一怔,在来见公子前他已做好了悠长压服的万全筹办,但没推测的是公子如此坦诚,“公子既已经晓得了莒的来意,鄙人便明言——贵嫔擅权,野心路人皆知,主君身边信赖的人所剩无几,现在更是伶仃无援,主君需公子从旁帮手,制止堕入囫囵。”
“公子。”陈莒不慌不忙,振袖拱手。
这类遭受定是痛苦不堪的经历,天宝重提旧事显得云淡风轻,仿佛诉说的是一件无关紧急的事情,要么饱经风霜,看破浮生,要么此人城府深厚,长于哑忍。
天宝是常山王驾前的近侍,元渠联婚后被任命为渠奕的起居官,从黎阳跟到陇西,再从中朝跟光临安,一起妥当顾问,事无大小,可谓是常山王的亲信亲信。
繁丘持续点头,下一刻俄然瞪足了眼睛,惊奇溢于言表。他如何晓得的?
战局实在出色,没有一人重视到有一个小男孩排闼而入。
“繁丘,上哪儿混闹去了。”棋局已经结束,棋友们都纵情而返。陈莒踱步过来,在繁丘身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