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跑马长亭[第2页/共3页]

“带来的香杀另有没有？”元灵均问。

踩着“咯吱咯吱”响的枯叶，几人来到长亭，侍从将马拴住，守在亭外，他们本是体格刚健的甲士，也不畏寒。

元灵均早听不清身后的叫唤。九万猛地催鞭奔驰，无法座下的坐骑比不得良驹的度，间距越扯越远，转眼就看不见人影了。

公主佳耦在石榻上坐下，婢女们奉上茶水和糕点。

九万深恐她坠马，和几名侍从各自策马追逐上去。

等了好一会儿，元灵均才懒惰地走出来，她换了一身撒满石榴花的常服，长披肩，眉簇额黄，孩老练气中带着几分少女的滑头。

曹公主大吃一惊，她们在明监督的人在暗，公主府说不定已经在那些人的掌控之下。到底是谁派来的？曹公主百思不得其解。

徐纳贿贪污的案子本和元灵均有密切联络，6遥雪在手札中诱使她：徐在东海的府邸润色富丽，屋顶镶着明珠翠羽，属官敬献的东珠有婴儿拳头般大小，红珊瑚足足三四尺高，膳夫烧的鹅也比常山宫的更有滋味。

“这个——九万！”“臣在。”九万向前一步，手已握住了刀柄。

元灵均把马鞭丢给阍者，主子们把装满生果的竹篮尽数搬进了别馆，元灵均也跟在前面出来。

红鬃马在元灵均的强势节制下温驯几分，也不似刚才张狂，徐行安闲，驮着元灵均缓缓前行。空中覆盖了一层厚厚的枯叶，露气还附在叶面。元灵均用力踢了踢马腹，回望去，从人已经追过来。

“小娘子这般仓猝，也是要赶路吗？”最早看到元灵均的中年人向她打号召，其他的人也一一看过来。

“把老疯马放出来，我要帖伏它。快点，跑到长亭我们就返来。”元灵均催促着。

“九万，快跟上。”元灵均扬鞭再催，沿着河滩朝长亭方向驰去。

元灵均火烧屁股似的从地上弹跳起来，拉开门喊道：“九万，九万。”

待鲲娇走远了，元灵均面向窗口盘腿坐下，拖过一只书箧翻开，内里空无一物。元灵均猛地飞起一脚踹开了书箧，又抱着脚丫子滚在地上，连连呼痛。

倚着廊下的一人俄然朝元灵均看了过来，看望的目光让她背脊一凉，仿佛有万千蚂蚁在身上爬着。元灵均大喝一声九万，神情镇静地跑离长亭，上马打鞭催促，红鬃马被完整训伏，扬蹄飞奔，却被前面一骑迅追上。

她这么一说，几人反倒不好开口了，亭中堕入悠长的难堪，只余柴堆哔哔啵啵地燃着。

元灵均没成心识到伤害，大力加了几鞭。月氏使者没有哄人，公然是一匹悍烈的良驹，四蹄怒张，风驰电掣般地向前奔驰着，风声在耳边呜呜作响，刮得元灵均两颊生疼，双耳失鸣，全部下身都悬空在马腹下，在空中甩来荡去。让前面的人看得惶恐失容。

一匹红鬃马疯似的弛出别馆，东冲西撞，惊得路人惶惑遁藏。

红嘴鹦鹉在窗台上文雅地踱着步子，时而停下来看看它的仆人，偶尔叫一两声大草包来邀宠。元灵均寂然坐在窗下，耷拉着头，没工夫理睬它。

侍从们都跟了上来，元灵均把缰绳丢给此中的一名侍从，“九万，我们也去烤烤火。”说着，元灵均拢紧了袖子，朝背靠河道的长亭走去。唇边呼出的气体升起一道薄薄的烟雾，讳饰了面前的风景。

话音方落，高墙那头的树荫中当即传来一声闷哼，大师的视野同时落在声的处所，墙头弹下了一颗小石子，一只滚到曹公主脚下。脱手是九万，他的黑刀从不离手，很少见他出鞘，刚才的小石子只是给监督的人出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