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闲说窗外事（下）[第1页/共3页]

“甚么？哈哈哈！”元灵均俄然向后倒去，侧伏在矮榻上放声大笑。

仕女们的神采刹时白了又白，陶公主更是狠狠剜了她一眼，“此乃中宫，别丢人了，般石是我朝的山川画师，平生只画过山川和飞禽，那里会画那等肮脏东西，平白屈辱大师名讳。”

殿上哄堂大笑，连一向闷闷不乐的同庆公主都忍俊不由。

元灵均手肘撑着几面，杵着下巴，“王娘子必定在想，臭名昭彰的常山王本来就是这般模样。如你所见，是不是不负盛名呢？”

曹公主冷静抿唇，望着敛目低笑的元灵均如有所思。

王芍被突如其来的笑声刺激得满面通红，女眷们逡巡的目光更令她如芒在背。

陶公主嗤笑一声，“徐表兄何必自谦，你的前程不成限量，好多人都悄悄恋慕。兰鹓是我朝栋梁不假，那也要有机遇发挥抱负才是。话说返来，放眼全天下，敢厚颜强求兰鹓仅此一人。”

王芍抬高了声音，“是一个复苏的大草包。”

“徐娘子书画了得，不知是否有幸令我等一睹？”盛装的年青女子俄然从座中站起，挑衅地看着劈面的徐春月。

“儿家听人说，吴王出世日有老鸦回旋屋顶哀号，被吴国先王视为不祥之兆，是以不得圣宠，不知是不是失实。”

曹公主抿了一口茶水，笑道：“徐杨二氏皆是我朝才调出众之人，又都能书工画，你追我赶，天然谁也不肯掉队于人。”

大寒天竟然跑到如此高险的处所看红梅，儒士必然是疯了。对鉴画一窍不通的元灵均悄悄咋舌，从女宾的扳谈中得知，徐春月临摹的是般石画作中的代表作。

侍女收起《踏雪寻梅图》卷轴，趋前敬献给皇后，徐皇后含笑采取，赐给徐春月一对白玉钏，拉着她的手坐在身畔温言扣问。

“四姊，她们要做甚么？”元灵均咂咂吃着瓜，口齿不清。

当元灵均拿起第二只瓜时，侍女已抬了画轴到这边的席位，这一边的女眷又集合过来。所谓的《踏雪寻梅图》画的是北朝的雪天下，一名负篋的儒士手拄木杖单独行走在崎岖山路上，寻觅山颠绽放的傲骨红梅。

听徐渨这么说，深处闺阁兰房的座中女子也纷繁附和，她们在家宴时听父兄阐发天下局势，乱世悠悠，中梁内有各路诸侯造反自主，外有夷族骚扰边疆，而晋国大要是和月氏兵戈，实则四周皆楚歌。

元灵均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

“指导谈不上，相互学习罢了。请吧！”作为中书令独一的孙女，杨氏夙来傲慢，至今仍觉南朝无人能及她，比拟下，徐春月的温婉谦善显得亲热而宝贵。

元灵均点了一下头，嘴里瓜汁四溢。

皇后叮咛侍女在殿中摆膳。常山王已吃了很多生果，但仍然吃得下，并且吃得很多。

“哦，此话怎讲？”徐皇后问道。

“老鸦本是吉利鸟，哀号一说是官方诬捏还是真有其事不得而知，不过现在的吴国朝廷还真是群魔乱舞，鼎祚不兴之相。”沉默多时的世家少年关于有了开口的机遇，“但吴王不成轻视小觑。”

元灵均问道：“你说你是谁？”

元灵均底子就没有听陶公主在说甚么，“八娣你说甚么？”

陶公主又想到极妙的主张，转头对元灵均道，“六姊，你说是不是呀？”

“是。”王清挐略作思考，张口即来，从孝女背父四方求医到南边女儿部落的古怪婚俗，从东吴和晋国的海商贸易讲到吴国王室秘闻，大师听得兴趣勃勃时，太女从殿外悄声出去。

元灵均附和地点头，“这么多……那你看到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