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三尺血[第2页/共2页]
“御史大夫!”元灵均蓦地惊醒,撑住御案站起,御史大夫疲劳在地,两眼高耸地看着她的方向,浓稠的血浆顺着额角淌了一地。
靴声橐橐,金殿禁卫从殿外黑压压地涌进。
“陛下,陛下。”御史大夫脸红赤赤的,喘着粗气,还要往前冲,右相林缜眼疾手快地挡住,将他衣袖拽住,低声道,“少说两句吧,陛下帮你得救,可别让她下不来脸面。”
“禁卫,禁卫安在!”樊姜眯着眼,面色惨白,颤抖的袖管透露她此时愤恚到了极致,“把他……把他给朕拿下。”
御史大夫一家被推到市曹斩,女眷贬为官.妓,未成年后代充为宫奴,罪名是冲犯君威,鄙视圣躬。樊姜这招实在高,给她安上杀忠的名声。元灵均也不会任其操纵,略施手腕,把御史大夫的几个孙辈后代无声无息地送出了临安。
大臣们围上去,几位干系较好的同僚不免垂泪,碍于樊贵嫔,始终不敢太猖獗。
她的脸都湿了,被泪水和酒水一同侵湿,紧了紧碎陶片,唇瓣紧抿。元灵均,你都赢了统统,为何还来夺走我最后的庄严。
她去看元蓥,元蓥失魂落魄地坐在一堆酒坛中,脸上挂着泪,又哭又笑,模样蕉萃得很显老态。
“阿姊你?”元灵均恰在这时醒来,见元蓥直愣愣地看着她,像对待仇敌似的目光。
元灵均低头,血一丝丝泅出,剧痛也终究伸展开,沿着四肢百骸疼到了内心,她昂首瞪眼着元蓥,攒集最后几分力量,扬袖将她掀倒在酒坛上。
樊姜盘着佛珠,目光安静地谛视火线。
恐怕是醉的毫无认识了。元灵均本来想起家唤鲲娇拿松屏石过来醒酒,元蓥却死死抓着衣裳不放手,身上不住地抖,她寸步不能离,只能半抱着,等她熟睡再移到榻上,等候中不知不觉本身也有些困乏了。
元蓥从小锦衣玉食,未受过半分痛苦,让她在这座冷宫里终老平生,和杀她有何辨别。元灵均很不是滋味,她能了解她的表情,落空丈夫,内心不太好受,她了解以是反面她计算。
“我只要酒为伴,你不要夺走它。”她反复着说道,就势躺倒,酒液流在胸口上,湿了衣衿,又顺着颈窝流进狼藉的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