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景骅3[第1页/共3页]
“回殿下,洞庭郡战车极少,不过五十乘。”景骅此时不敢乱来了,有多少说多少。“余者皆是步兵,多为郡民,亦有三苗懦夫互助。五十乘甲士经年不息,他者平时务农,战时方召。”
“殿下,洞庭郡孤悬南疆,独一大江与之相连,真失夏邑、彭城,唯有令郡尹率民退入南海,如此方可自保,或是秦军攻来前撤走妇孺……”
“不必了。”熊荆细心看着案上的楚国舆图。按照他对汉阳铁厂的影象,株洲过醴陵就是江西萍乡,萍乡的煤顺江而下至株洲,转湘水顺长江运入汉阳。而萍乡,走320国道,经宜春、新余,樟树、转北就是南昌。这是古道,读史方舆记要里顾祖禹特地提过醴陵,仿佛有说过‘自江右趣湖南,醴陵为必争之道’之语,这条古道应当派人探查开通。
“子骅说洞庭郡郡师不过两万,战车多少?”写完湘赣古道事,熊荆再问。
“恰是如此。”景骅点头。他本想再说一说淮北汝、颖设备之事,提示君上早作筹办,可转念一想此事太大,又与本身毫无关联,因而就忍下了。
“估计呢?”熊荆诘问。
“并非无礼。”熊荆接口,“子骅只是……只是心忧国事罢了。”
“无有?”熊荆不解,湖南江西如何会没路通行,之前他还想学张之洞去萍乡挖煤呢。
“子骅起来吧。”景骅的话真不好相答。可他要在郢都行甚么连坐之法绝对不可,其他不说,令尹那关就过不去――既然郢都要行连坐之法,那么各县各邑是否也要行连坐之法?治下民族部落是否要行连坐之法?贵族士卿是否要行连坐之法?
“殿下明鉴。”景骅顿首请罪,身子伏在地上道:“我楚国非变法不成,唯变法方可图强。”
“大子聪明,然年纪尚幼,即位也需加冠方可亲政。到当时,我已老了。”景骅说罢又开端灌酒,只想一醉方休。
“郢都城防如何?”熊荆看了一眼案角上的漏壶――要见的人很多,每次觐见都偶然候限定。“管由任城尹时,大市常有游侠为乱,今刺客横行,行刺我就罢了,如果行刺父王……”
“殿下,洞庭郡乃边郡,与我楚国仅靠大江相通,如若夏邑、彭城有失,只能举天下之兵以复。”景骅头低的更低,“今秦赵两国连连交兵,秦军顾北不顾南,或可与赵、魏、韩等国再次合纵,顺势而收之;若不成,也能复夏邑。洞庭毕竟是边郡,虽联络南海、骆越、夜郎等地,也不成因小失大。我楚国设备之重,当是淮北汝、颖二水。”
“然若夏邑、彭城不守,洞庭郡就此丢了吗?”熊荆诘问。
心中想起,笔下记录。熊荆用不惯软趴趴的羊毫,用的是鹅毛杆,写字的时候薄木板沙沙作响。景骅和砺风就一边看着,不解王太子在上面写了些甚么。
“大家相告,互不为隐?”熊荆看向他,脸上满是讶然之色。
“恰是。”景骅答道,见问秦国兵力,叹道:“殿下,秦国兵力未知。”
“殿下,没法估计。”景骅咳嗽一记,不得不详细解释。“秦国商贾俱为秦人,话柄极严;国中城邑、关隘、门路、客舍、村庄,凡生人皆验符传。符传上书人之边幅、年事、行装,令人难以冒充盗取。无符传者,寸步难行,故事事皆秘。军国要闻、兵甲多寡、城防设备,攻伐进兵,若非官吏相告,不说外人,便是本国之民也无从得知。”
“变法乃是国策,不佞仅为大子,无权过问准允。”熊荆不得不给他一个解释。
“看重又如何?”景骅解甲而坐,举壶而饮,无半点高兴之意。“我言郢都当行连坐之法,如此方能清除盗贼刺客,然大子不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