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军校[第2页/共3页]

父王反对，熊荆从速道：“先武王时公族也知战，楚国乱吗？”

“是如许。”熊元点头。“合纵惜败，景阳自缢于紫金山下，军中诸将从殉者众。景阳死，国中无报酬将。子歇欲举廉颇，寡人不准，淖狡因而做了大司马。”

熊元眼睛闭上了，仿佛睡着，又仿佛仅仅假寐。

军校当然是这个期间的大杀器，优良的军官才是军队真正的脊梁。熊荆正兴趣勃勃的描述军校如何如何时，熊元打断道：“自古兵家之术乃不传之秘，多为口口相授，焉有教公族公子之例？公族知战，楚国乱了啊！”

后代看汗青看看就过了，从不去细想。现在身临其境，这才发明楚国亡国时只要一个项燕，复起灭秦的时候只要项羽、项庄，八千江东后辈。楚国公族哪去了？如果说亡国后楚国公族大多被杀，苟活的又迁至咸阳，那亡国时为何只要项燕一个外姓将领？

“父王，为何先武王时公族能同心合力，现在却不能了呢？”再次想起此事，熊荆问道。

太子建奔郑后平王又立太子壬，是为楚昭王。这时候伍员仕于吴，帮吴王光治国整军，还请了军事大师孙武子，一心要为父报仇。昭王十年，吴师攻楚，楚军败于柏举，吴师遂而入郢。

“不是啊。”熊元点头。“县尹诸公亦多是公族。我楚国传自先武王时，天下大乱，弑君灭国者众，各国得空南顾，先武王四方征讨，所依仗者，满是公族。若敖氏、薳氏、沈尹氏、屈氏、蒍氏，公族出为将，入为尹，或为县尹，其权倾一时，富可敌国。先成王时，若敖氏已有不平，至先庄王，若敖氏叛，公族方落，大县县尹方任王子天孙。”

“谢父王见教。”熊荆拜道，“孩儿唯愿父亲心疾可愈，助父王再兴楚国。”

楚昭王身后惠王即位。此前太子建已为郑人所杀，其子胜返国后封在白城，即白公胜。惠王十年，因楚国盟郑，白公胜入郢杀令尹公子申，囚惠王。事败，入山自缢，子孙四散。经此各种，老公族已经不为王族所信，前面的封君皆为新王族。

熊元一愣，不答。熊荆又问：“防备公族不如靠近公族，王命赐自彼苍，王位传自先王，何人敢夺之？有人若夺，始作俑者不惧有后？以诸国名将为师，公族世族公子入校为学，他们将是孩儿同窗，手足之情俱在。今后有功赏功，有罪罚罪，何人敢行不义之事？

“孩儿年幼，恐大臣不平。”熊荆当真道，“唯有父王在位，去弊政、行鼎新、兴大楚，社稷方能永固。今孩儿已试一药，或答应缓父王心疾之症。”

鉴于前车，为王者第一个要防备的就是本身的兄弟，虽不至于杀掉，但也要封而远之；再就是要防备那些公族，公族如果失势，定会像若敖氏那样，兵变篡位，自主为王；朝中的大臣也不成全信，最好的体例是促使两派相斗，互为制衡；国人也不成尽信，但若大臣制衡失利导致一人独大，可让国人谤之……

真不愧是‘内姓选于亲，外姓选于旧’的楚国，全部国度都是王子天孙，分歧的是，有些能够追随到楚国立国之前，比如若敖氏，有些则为祖父顷襄王以后，比如黄歇。但也不是说异姓贵族就没有，比如熊荆存眷过的项县县尹项公，他就不是公族。

“亲者需亲，亲者也需防。”楚王嘴唇挪动，说了这么一句。

“叨教父王，廉颇现在那边？”熊荆带着期盼，战国四大战将之一，他或许能见到一个。

这个题目让熊元无言以对。若敖氏叛后，另有白公胜之乱。共王五子相残，最后是五公子弃疾渔翁得利、即位为王，此为楚平王。平王诡诈，正因如此，他谁都不信。宠臣费无忌诬太子建与太子傅伍奢暗害造反，平王信之，太子建奔于郑，伍奢族诛，可次子伍员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