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威[第4页/共4页]

老妈妈固然和蔼，但也不过是笑着作势福一福身，就算是见过礼了。

没有当着外人，老妈妈也就把脸上的和蔼收了起来，换了一脸的寂然。

大少夫人是早回了她的至善堂去，七娘子还和大少爷打了个正脸，两厢和睦一笑行过了礼，也就各自分离。

她是明德堂的正主儿，要收拢明德堂浑家事，实在顺理成章，立夏二话不说出门叮咛，不到一炷香时候，明德堂内有限的几个下人，便堆积到了西首间。

五少夫人是早到了的，四少夫人到得也不晚，七娘子和她踩了个前后脚，几近是赶着四少夫人的人影进了乐山居。大少夫人就来得慢了些，一进门就报歉，“今儿个倒是来晚了，唉，大郎又闹了肚子，迟误了好些工夫。”

她因而梳洗了去给太夫人问安。

人选得好，要得更巧……五少夫人会不利落，也是题中应有之义。

她仿佛被许凤佳南下广州的事所媚谄，竟是到了吃完饭，才想起来问七娘子，“国公府里……有没有甚么不对？”

本来是筹算一过门就以管家为由，敲山震虎，摸索一下五少夫人的反应。

两人又客气了一番，七娘子要亲身送老妈妈出门，老妈妈倒是吓得一叠声的不敢当，“少夫人请坐，少夫人请坐。”

五少夫人一脸的温馨和顺，对老妈妈的目光也很认同。“都是我平日里用着最顺手的人，还是娘手里使出来的人眼力足。”

七娘子略微皱眉。

七娘子一起走一起思忖，进了清平苑，倒是扑了个空：许夫人昨晚又没有睡好，现在正在熟睡，老妈妈亲身挡驾，几个少夫人仍都没能出来探视婆母。

第二日一大早，她给太夫人、许夫人请过安，就带了立夏并上元两个亲信丫环，由杭妈妈、小王妈妈跟车，装了一车回门礼，由大少爷并七少爷亲身护送，回了杨家行回门礼。

不知如何，她倒是放松了一些――起码这一次，圆房的压力要到三四个月以后再来考虑了。

这个大忙人，还真是来去仓促，这一次又是新婚第二天就离家外出。

七娘子等的就是这一句话。

“倒都是洁净的，府里下人来路杂得很，有积年来宫里赏的官奴、采买的私奴、耕户里汲引上来奉侍的耕户女、家下人丁自行繁衍的家生子儿。这几个管事妈妈都是宫中赏的官奴，因在原主家多数已经婚配，后代又被发卖往别处去，现在孤家寡人的在府里，一贯也没有多少背景，都是靠真本领被汲引上来做些脏活累活，挣个糊口罢了。”

固然早推测她会有此一问，但七娘子仍然不由有些许倦怠：早晓恰当晚也就把礼行了，免得见人都要解释。

“如何没和凤佳圆房？”

“这四个管事妈妈，背后倒是都洁净？”她问老妈妈。

“五嫂不要见怪。”她微微一笑，端起婴戏五彩的小盖盅啜了一口清茶。

话虽如此，却仍然有了三分的意兴阑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