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章 二婚[第1页/共3页]

我忍不住转头，视野相触，俄然，他手臂一伸，我斯须已经被他按在了身下。

“夫人真美。”一名仆妇替我扶了扶头上的簪子，小声道，“比畴前更都雅了。”

正如二兄畴前说的，装模作样是我的本性。

行帐的布帘被撩起，我看到一道身影立在门前，暗影交叉，那身影如夜风般清冽，像要带走一室的烛光。

我十五岁嫁来莱阳，现在已经二十。对于一个新妇来讲，这春秋算是很老了。

我记得上一次结婚的时候并没有如许的状况。那位夫婿不堪酒力，被人抬出去的时候已经像一滩泥，合卺酒都是第二天赋补上的。

咦？

那嗓音低低，似漫不经心。

我点头，没有言语。

没甚么可慌的，因为不是第一次。一样的蜜烛，一样的嫁衣，乃至嫁奁还是那些箱笼都未几很多。两次嫁人，前一番是从长安嫁到莱阳，此次，婆家把我嫁给了别人。

下巴上的手松开，魏郯在我的身边坐下来。我听到他长长地呼吸一口气，躺倒在了榻上。

张氏正领着几名侍婢东摆摆西放放，内里的声音突然清脆，一阵冷风入内，烛光摇摆。

我的目光定在他的唇边。

傧者指导她们隔案对坐，摄衽洗漱以后，赞者唱起祝词，二人分食盘中的肉，又饮下各自半边匏瓜中的酒。苦味伴着酒气满盈在口腔，我的眉头皱也不皱，用力咽了下去。

当统统人都退了出去，我坐在榻上，真真正正地与魏郯独处一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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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恬不敢不去，战战兢兢地开了城门赴宴。魏傕倒是热忱，美酒歌伎，高谈阔论。半酣时，他忽而笑问韩恬，说他听闻先帝司徒傅寔的遗女在莱阳府中，确否？

一句话点醒韩恬，他唯唯连声，第二天就把傅寔的女儿傅嫤送到了营中。

“你见过我？”我问。

魏傕把我要来，是要把我嫁给他的宗子，魏郯。

阿谁素未会面的夫君魏郯，之前我从没传闻过他。

这是没有体例的事，我在长安的时候，魏郯的父亲魏傕在洛阳任北部尉，而他的祖父魏谦固然曾官至太尉，却已经告老在野。在大小官吏多如牛毛的长安，一个洛阳北部尉的儿子，即便他的出身也算高门，也仍然像牛毛里的一只虱子那样虚无。

背着光，那是一张全然陌生的脸。

全部过程，我一向保持着一个长安高门女子应有的风采，坐姿无可抉剔，没有抬眼。

我愣了愣，展开眼睛。

“将军……”那身材坚固而沉重，我被压得难受，想把他推开。

胡思乱想着，我等了会，却发明四周已然一片沉寂。

此人已经睡得苦涩。

兵临城下，莱阳城内一片发急。韩恬的降书递出去，魏傕没有回应，却以当年同朝之谊为名，在军中设下酒宴，“请”韩恬出城话旧。

作者有话要说：鹅的新篇，欢迎跳坑~</P></DIV>

实在，我的内心有些绝望，乃至感到被触怒了。这些年来，我少有丧事，本着得过且过之心，二婚都已经不计算了，他还提这些做甚么？

内里喧华的军士和伶人仿佛都被逐走了，变得悄无声气。我身上琳琅的金饰和衣物都撤除，脸上的盛妆也洗褪，身上只穿戴轻浮的寝衣。我看到魏郯的脚朝我迈来，暗影覆下，未几，我的下巴被一只手悄悄抬起。

“该唤夫君……”他手臂很有力，炽热的呼吸带着酒气。

仆妇羞赧地抿唇笑笑，道：“见过，我是长安人呢。”她的口音带着长安特有的调子，非常熟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