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生计[第1页/共2页]
冉颜不会以貌取人,并且从残留的影象显现,这白叟是后妻为了对付族中长老和阿郎,随便寻来的走江湖的铃医,名吴修和。
是 由】.
晚绿怕他忏悔,硬是将吴修和的药箱给扣下了,睡觉都抱在怀里,气得吴修和吹胡子瞪眼,却也束手无策,他一把年纪,脸皮虽厚了点,却还是要脸的,总不能伸手去小女人怀里抢东西吧!
晚绿觉得又是要卖夫人留下的金饰,急声道,“可就只剩下那么点物件了,如何着也得留下一两件作为念想啊!”
邢娘看着一溜小跑出去的晚绿,内心七上八下,十八娘可不是个肯亏损的,如果……邢娘满心的忧愁,但想到自家娘子已经大半年未曾见着荤腥,现在若不是吴神医帮衬着,恐怕连药也早就断了,是以也就未曾出声禁止。
冉颜点点头。她也懂中医评脉、配药,特别善于配药,但对评脉之类的,却不是很精通,让别人来确认一下也好。
吴修和哼哼两声,瞧了冉颜两眼,见她面色惨白发青,昔日一双水灵灵的美眸也透着一股子暮气,不由皱眉,伸指捏住冉颜细细的手腕。
晚绿紧紧抿着唇,伸手接过药方,谨慎翼翼的放在了袖袋里,劝说冉颜道,“娘子大病初愈,还是回屋里歇着吧,奴婢去抓药。”
邢娘对晚绿悄悄使了个眼色,表示她不要在娘子面前提起此事。
邢娘去了一会,便领回一个佝偻的老头,浅褐色的旧布袍子,手里头攥着一个灰色的布袋,须发乌黑,白发稀少的在头顶窝了个混乱的髻,上面插着一根木簪,走动起来时,坠的发髻一前一后的闲逛,屐鞋也陈旧的几近随时能散开普通。
冉颜躺在榻上,昏昏沉沉的想着事情,不知何时竟是垂垂睡了畴昔。
主仆两人在廊下晒了一会太阳,邢娘便端着药从隔壁的小院出去,瞧见坐在廊下的冉颜,吃紧走了过来,把托盘放在栏上,拉起冉颜的手喜极而泣,“娘子醒啦!醒了就好,老奴这就去请吴神医过来给您瞧瞧。”
“不是夫人的遗物。”邢娘将那簪子交到晚绿手中,神情忐忑,“这是娘子昨日里……从十八娘那边得来的那支,娘子想让我把这个换钱,可万一……”
吴修和开了一张药方,交给邢娘,“既是好转了,须得换个药方才行。”
不知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迷含混糊的被晚绿奉侍着吃了些粥,过了一会儿,又被扶起来喝了一碗药,便就又睡了畴昔。
她们都唤吴修和神医,倒不是因为他的医术真的高超,只是出于感激之心。
吴修和迷惑的一再盯着冉颜的面庞,奇道,“既有大愈之兆,这面色不该如此啊?”
这一副落魄模样,远不能让人看出医术高超来。
连连两日,冉颜一向都是处在半昏睡中。吴修和本是已经清算好行李筹办走了,晚绿却拽着他不放手,邢娘也是哭得死去活来,吴修和没折腾的脑筋发胀,勉强承诺等救冉颜醒来再走。
恐怕后妻也没想到,这铃医也确切有些真材实料,硬是把冉颜的病情给拖了两年,并且志愿留在庄子上为冉颜治病。开初冉家还拨给他一些银两,现在也不再拨钱了。
“脉象有力持续,乃是大愈安康之兆……”吴修和捋着稀少的髯毛,缓缓道。
晚绿内心一喜,伸手便将那簪子抓了过来,安抚邢娘道,“这只嵌了宝石的蝶戏双花金簪可值很多钱,卖了够我们过上三五个月了,娘子的药钱也有了下落,莫要担忧。”
晚绿眼眶一红,噗通一声跪在吴修和面前,抬高哽咽的声音泣道,“您的大恩大德,我家娘子必然会铭记在心!我晚绿来生做牛做马也了偿您这份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