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碧血剑(5)[第2页/共4页]
三人在大殿中腾挪来去,斗到酣处,黄须人俄然惊叫一声,单刀脱手向人丛中飞去。朱安国跃起伸手抄出,接在手中。就在此时,黑脸少年踏进一步,左腿起处,飞脚把黄须人踢倒。他左腿尚未收回,右腿乘势又起,白脸人一惊,只想逼开仇敌,夺门逃脱下山,抖擞平生之力,双笔一先一后反点敌胸。黑脸少年右手陡出,抓住左笔笔端,使力窜改,已把判官笔抢过。这时对方右笔跟着点到,他顺手将笔梢砸去。双笔订交,当的一声,火星交迸,白脸人虎口震裂,右笔跟着脱手。
田见秀虽出身农家,但久经战阵,百炼成钢,见了袁党诸人的神采,晓得此人的言语已打动众心,便即喝道:“中间是谁?是山宗的朋友么?”这句话问中了关键,那人顿时语塞,只是嘲笑。
张朝唐心想,你叫我上山,本来为此,不由得好生难堪,袁崇焕为朝廷正法,是因崇祯胡涂昏庸,不明忠奸是非,听信奸臣和寺人的教唆,天下都知冤枉,本身在浡泥之时,也曾听得几个广东贩子痛哭流涕的提及过。但既由天子下旨而明正典刑,再说冤枉,便是诽谤今上。天子倘若晓得了,一纸圣旨来到浡泥国,连父亲都不免大受缠累。但是孙仲寿既这么说,在势不能回绝,情急之下,灵机忽动,想起在浡泥国时所看过的两部小说,一部是《三国演义》,一部是《精忠岳传》。他读书有限,不能如孙仲寿那么骈四骊六的大做文章,当下微一沉吟,振笔挺书:“黄龙未捣,武穆蒙冤。汉祚待复,诸葛星殒。呜呼痛哉,伏维尚飨。”他说的是前人,万一这篇短短的祭文落入天子手中,也不能据此而科罪名。
孙仲寿拱手向田见秀道:“若不是三位发明奸贼,我们大祸临头还不晓得。”田见秀道:“那也是可巧。我们在道上遇见这两个家伙,见他们神采古怪,技艺又甚矫捷,早晨便到客店去查探,幸运查了然他们的秘闻。”
他身为大将时,有一名部将路过他昌平故里,送了五百两银子到他家里。在当时原甚平常,但他儿子果断不受。厥后他儿子来到军中,他大为嘉奖,请儿子喝酒,说:“不受赠金,深得我心。倘若你受了,这一次非军法处置不成。”《明史》奖饰他“其秉义执节如此。”
大家叩拜已毕,各就原位坐下。那赞礼的人又喊了起来:“某某营某将军”、“某某镇某总兵”,喊了一个武将官衔,便有一人站起来大声说话。张朝唐听了官衔和言中之意,得知这些人都是袁崇焕的旧部,他被害以后,大家愤而离军,散处四方,本日是袁督师遭难的三周年忌辰,是以在他故里广东东莞四周的圣峰嶂相聚,祭奠旧帅。听他们话中之意,仿佛另有甚么严峻图谋。
刚说了三个字,门外一名男人仓促出去禀道:“山西三十六营王将军派了人来求见。”世人一听,都轰叫起来。孙仲寿道:“赵参将,我们先驱逐三十六营的使者。”赵参将道:“对。”起首抢出,世人都站起家来。
大门开处,两条大汉手执火把,往中间一站,走进三小我来。杨鹏举已久闻三十六营的名头,晓得山西二十余万叛逆民军结成联盟,称为“三十六营”,以“紫金梁”王自用为盟主,这几年来杀官造反,阵容极大,三十六营当中以闯王高迎祥最为着名,他麾下外甥李自成称为闯将,豪杰了得,威震晋陕。
孙祖寿慷慨重义,忠勇廉洁,《明史》上记录了两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