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暗消肌雪[第4页/共4页]

“醒了？”他把灯搁在炕桌上，到床前来看她，“我传闻你晕倒，返来照顾你。大夫交代了，是体虚，要好好调度。这程子你接受得太多，都是我的错，你痛恨我，如何奖惩我都能够，只是别伤了本身。”他边说边觑她神采，战战兢兢又挨过来一些，“婉婉，你不要不睬我，这么着比凌迟我还叫我疼。事已至此了，日子总要过的，莫非你筹算恨我一辈子吗？”

他脸上带着愧怍，“我对得起任何人，唯独对不起你。现现在局势已然难以节制，你就看开些吧，不要是以伤了身材。”

他穿一件竹青的禅衣，头发虚虚拢着，端了一盏琉璃灯出去。灯火照亮他轻拂的袍裾，也照亮他神佛一样暖和眉眼。

但是真正做到无情无爱，和禽兽有甚么辨别？人总有软肋，他的软肋就是她。硬要换个说法，能够了解成他的野心够大，这世上最好的东西他都想要，江山也罢，她也罢，既然到了身边，就毫不能罢休。

他晓得，现在如何解释都没用了。他早就预感到会有这一天，她岂是一个甘心遁藏在男人羽翼下轻易苟安的小妇人！她有她的时令和死守，终究如何，他想总有回旋的余地。只是目下她正气恼，他也由得她宣泄，即便打他几下，他也认了。

“如何？”她直起腰问，“外头有甚么动静吗？”

她惨淡望着他，“我甘愿站着死，也不肯意跪着接管你的宠幸。你这么做不是爱我，是在割我的心肝。你让我长生永久抬不开端来，我如何嫁了你这么一个乱臣贼子！”

余栖遐踌躇了下方道：“先前派出去的武曲返来复命，不敌王府戈什哈，被斩杀在巷子里了。”

铜环说不，“您如果回京，只能加快南苑雄师杀伐的过程。留在这里反倒让他顾忌，或答应以拖一拖。”

但是悔怨有甚么用，他会放着那么多的扈从不动手吗？早些晚些的别离罢了。眼下全部府邸被他的禁军包抄起来，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虎符是难找了，行动也受限定，现在这景况，还不如在京时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