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玉质孤高[第2页/共4页]

塔喇氏是聪明人，叫她这么一通呵叱，立即吓得神采煞白，趴在地上叩首，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婉婉说：“衙门里另有些事要忙。”然后微微点头，往二门上去了。

她倒是向来没有想过要难堪新媳妇，可云晚的境遇仿佛也不如何好。次日门上嬷嬷出去通传，说二福晋来拜访殿下了。长公主府一贯没有甚么客人的，俄然来了一个，不好避而不见。便叫把人请出去，她身子还没好利索，在花厅奉了茶，让二福晋在那边安坐。

“金大人，别来无恙。”

金石眼底波光微漾，悄悄点头，“殿下迩来都好吧？”

锦衣卫之前是天子仪鸾侍卫，个个鲜衣怒马，边幅堂堂。厥后不知如何逐步演变，成了满朝文武闻之色变的怪物。没和他们有交集的时候，感觉这帮人一身血案，知己耗费。现在交友下来，又仿佛各有苦处，并不非常讨厌了。

塔喇氏不语，身子又矮下去三分。

金石打量她，确切圆润了些。在北京时苦衷太多，把人耗损得不成模样。现在诸事全解，一旦心宽，天然体胖了。

从北京回到南京将近一年了，这一年来她深居简出，几近不再与京里跟来的人有打仗。乍一见金石迎上来，她便先笑了。

他朝外看了眼，天幕压得很低，恐怕会有一场大雨。便拱手道：“变天了，殿下出门得披大氅。且稍待半晌，让人进后院取来吧。”

她笑道：“你们祁人端方太严，太妃说她当媳妇那会儿，上房南窗下的砖都站塌了。闻声婆婆咳嗽，吓得避猫鼠似的，真不幸。我是沾了身份的光，这些全免了，底下孩子也是，叫他们宽舒些儿，大师都过得舒畅么。”

她说那就好，“澜舟媳妇我瞧了，知进退得很。”

二福晋哀声说：“殿下就是太善性儿了，别叫她爬到头顶上去。本来您在府里，她还不敢妄为，现在您一搬走，可算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了。”

他让她宽怀，“才几步路的风景，又不是天南海北，何至于不欢畅！再说尚主原就是如许，大半个上门半子么，她也不是不知情。现现在又多了个孙媳妇，每天儿陪她解闷，她且想不着我们呢。”

听这负气的声口，是和谁过不去了吧！婉婉料她不会是单单来瞧她这么简朴，总少不得有状要告，便问她来龙去脉，她脸上更是忿忿不平了――

婉婉冷冷一笑，“你这么办，可就是你的不是了。依着我，通房比少奶奶更不懂事儿。爷们儿出远门，本该她们帮着主子一块儿清算的，主子不周的处所，她们得留意，这是她们的本分。现在出了差池，主子受惩罚，她们远远儿瞧热烈，这不是包藏祸心，是甚么？”她俄然一拍桌子，厉声道，“归去，好好经验她们，叫她们晓得分寸。如果兢业还能留下，再这么胡涂，就撵出去，大爷跟前用不着回，这事儿我做主。”

金石道好，朝大门上望了眼，“王爷没有同殿下一道返来？”

铜环搀她回上房，一面道：“我早瞧出来了，这个庶福晋顶不循分。少奶奶的事儿，老太太没发话，您也没发话，几时轮着她了？说得刺耳点儿，她的身份还不及少奶奶高呢，凭她是谁的娘，少奶奶不必买她的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