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第1页/共3页]

“还信我么？”陆绎问道。

屋内除了今夏已再无人，陆绎悄悄推开门，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投在地上。

“实在我晓得，这个理儿，你也懂，但是你就是一下子过不了这个坎，是不是？”丐叔柔声道。

陆绎微挑起眉，冷冷一笑道：“想要好处，行！”说话间，他站起家来，一手拿了一张纸，另一手端起笔洗。

他要拿到罗文龙通倭的证据，就要先从这些人动手。

见沈夫人始终不吭声，丐叔又接着道：“当真算起来，我也算和陆家沾着亲，要不，你先拿我消消恨，要杀要剐，我都跟着你。”

“我晓得，只要严家还在，你就没法回帮里……”上官曦顿了顿，问道，“你接下去有何筹算？”

“加官进爵，如何？”

“不要……”今夏哀告地望着她。

别院当中，上官曦也在清算行装，她的腿伤已经将近病愈，想和谢霄一起去寻南少林的师兄们。

狱卒将两名流犯押出来，两人皆是长年混迹，关入牢中时就觉得必死，想不到关了好久都未处决他们，现下美满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式。

“你们要走了？”阿锐立在门口。

今夏重重点头，牵动额头上的伤也不管不顾。

丐叔一下一下悄悄拍着她的背，悄悄道：“你晓得么，十年前你去刺杀严世蕃，差点丧命，我好不轻易看着你回转过第一口气，当时候我就想，我再也不能让你这么活着，再大的仇，都比不上好好活着的人。”

今夏点头，随之，一滴泪水滑下脸颊。

丐叔起家，翻开房门出去，瞥见陆绎仍等在外头，拍拍他肩膀，也不知该说甚么。

“堂主……”

岑福岑寿不敢再多言，领命而去。

今夏望着他――落日在他衣袍间缀上点点淡金，不知如何就透着浑身的孤寂，叫她想起一句诗来“落日还是垒，寒磬满空林。”，屋子虽非山林，满盈着的空寂和凄清倒是一样让人感遭到寒意。

短短半白天，两人却似经历了沧海桑田，面庞各自蕉萃，瞧在眼中，相互都是心疼。今夏红着眼圈，只是看着他，胸中千言万语，倒是连一字都说不出来。

次日，百名流兵护送白鹿出了新河城，一起向北。今夏、杨岳另有杨程万也随行回京。

“把罗文龙与你们来往的详细颠末说出来。”陆绎也不与他们废话，把一沓子纸往面前一放，往砚台中滴水研磨。

说着，他将纸贴到犯人面上，随即淋上笔洗中的水，纸张受潮发软，立即贴服到犯人脸上，使得他呼吸困难。

沈夫人盯住他，终是未再说甚么，径直走了。

陆绎立在城墙之上，看着行列渐行渐远，直至最后消逝。

他深吸口气，决然回身，下了城墙，牵过马匹，往城中大牢而去。

深吸口气后，陆绎率先开口道：“明日，你还是按本来定下的，随白鹿回京，好不好？”

“大人，一年多前的事情了，谁记得清啊。”一犯人懒洋洋地看着他，“再说了，是不是说了就能把我们放出去？”

想起两人在扬州办案时本身说的话，今夏有点想笑，泪却落得更急。

沈夫人终究瞥了他一样，目中有泪，恼道：“你用心的，是吧？”

“不是，就是按你的身量买的。”上官曦把衣袍交到他手上，道，“我记得你在帮里常穿玄衣。”

沈夫人一言不发，已经将今夏额头上的伤包扎安妥。

今夏悠悠醒来，只感觉头疼欲裂，缓缓展开眼睛，就瞥见沈夫人坐在床边。

上官曦望着他：“然后呢？”

该说的都说完了，沈夫人这才起家出门去，瞥见外间陆绎仍一动不动地站着，淡然望了他一眼，轻声问道：“你莫不是觉得你还能与她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