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第3页/共3页]

“我们只是差役，不敢与大人同桌用饭，还是到旁桌去坐。”杨程万恭敬道。

天气愈来愈阴沉，风再卷过期，已有细雨纷繁而至，扑在衣袍发丝之上。

刚验过一具腐臭过半的尸身，可贵她还能有这么好的胃口，陆绎瞥了她一眼。

杨程万的伤腿是旧疾，如果被雨淋湿受了寒气，疼起来便是十天半月也不得好，今夏担忧地看向杨岳。杨岳明显也是担忧，再看验尸已经靠近结束，忍不住开口道：“爹爹，我来吧，您歇会儿。”

浇了点鱼汁在米饭中，今夏紧扒拉了几口饭，挑眉瞥见陆绎貌似无甚胃口，悄悄捅了捅中间杨岳，表示他看。

“头儿，您想吃甚么？大杨说江南有种甚么甚么笋，和肥肉一块儿炖，味道特别好，您必定喜好吃，”今夏转头去问杨岳，“叫甚么笋来着？”

“误伤误伤……”今夏嘿嘿笑道，“下次不会了。”

“看我做甚么，用饭用饭……”她笑嘻嘻道。

杨岳遵循号令，上前去脱尸首上的靴子，固然他已经充足谨慎翼翼，但因为尸首已经高度腐臭，靴子连着皮肉被脱下，暴露森森白骨，血水咕嘟咕嘟直冒。

估摸着这话实在太狠，桌面上诸人都停了筷，连杨程万杨岳都不例外。

今夏只感觉肠胃一阵翻滚，赶紧手脚并用地爬上坑来，扯下蒙面的布巾，连着吸了几口清冷的氛围。

如果信不过，他大可唤锦衣卫来验尸，为何又不带人来？她想不明白。

第十四章

莫非他是信不过甚儿？

“问他们有没有空心肉圆，就是内里裹猪油的那种……”司狱刚把店小二唤过来，今夏就在旁兴趣勃勃地插口道。

勉强喝了两口鲜鱼汤，陆绎看着那碗白米饭，半晌以后，轻叹口气，撂筷起家，不忘对杨程万有礼道：“前辈请慢用。”

杨岳刚张口欲唤，就瞥见今夏顺着坑边溜下来，忙朝她使眼色，表示爹爹神采不好。

“那蛆虫泡在血水里，个个白白胖胖，拱来拱去，看上去就像……”今夏顿了下，然后指着米饭欣喜道，“就像这泡了汤汁的白米饭。大杨，我们当时候挑出来的蛆虫估计4、五小我吃都够了。”

杨程万没理睬他，低着头用心致志地持续验尸。

“不敢，杨程万分内事。”杨程万忙道，一瘸一拐地行到坑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