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第2页/共3页]

“饭和菜都留了，温在灶上。”杨岳瞧了眼内里的天气，暮色沉沉，“饿到这个时候，估摸着她也该返来了。”

第二十五章

“俄然冒出个乞丐爷爷，搁谁身上估摸着都没法冲动，何况陆大人这等身份。”杨岳直点头，把今夏按下来用饭，“夏爷你还是消停会儿吧。”

“那女子姓翟，闺名兰叶……可惜人没见着，说是出门去了。”今夏诚恳道，“不过我还探听了……”

伤者点点头：“……是严捕头让人送我们到沈大夫这里。”

杨程万也赶快要起家，被陆绎表示坐下。

医童领命而去。

听到此处，杨程万已然明白：“扬州瘦马。”

今夏后知后觉地回身，然后对上了陆绎的双目，楞了一瞬，还是满脸忧色道：“大人，您在这里就太好了！我恰好有事要禀报。”

“您是不是欢乐地都说不出话来了？”今夏看着陆绎直乐，“没想到吧？”

沈密解下布条，观其色，嗅其味，眉头紧皱，叮咛医童道：“把天王解毒丹拿来，再拿外敷的紫草蜜膏。”

另一重伤者，伤在腿部，且未中毒。陆绎扣问他道：“是何人伤了你们？”

陆绎立了半晌，似在呼吸吐纳，而后才道：“多谢你奉告我这个动静，我感谢你……替我百口感谢你。”

听着就感觉疼，今夏呲呲牙。

此言一出，合座寂然，莫说是陆绎，连杨岳、高庆等人也都说不出话来。

此事竟然是锦衣卫最高批示使陆炳的意义，杨岳悄悄吃惊。

数十名持械东洋人，恐怕不是几名捕快能礼服得了的。杨岳悄悄心道，倭寇胆量也够大的，竟然窜到这里，篓子捅大了，江浙巡抚可就难交代。

陆绎皱起眉头，语气已是不甚对劲：“你在外头查了一天案，连人都没见着？”

“他、他们人很多，大抵是十几人……还是三十几人……我也记不清楚……总之他们人很多，很残暴……”

“翟兰叶是翟员外的养女，娶她做妾，需得一千五百两银子呢。”

“陆大人，我明天遇见您爷爷了！”

杨岳也没听清。

杨程万刚要动筷，瞥见拔丝山药，忽又停下来问道：“给今夏留饭了么？”

“如何是我大爷，明显是他爷爷。”今夏随即恍然大悟，“他如何骂人啊？！……是不是太冲动了，乃至于语无伦次？”

饶得是见惯了大风大浪，陆绎还是先深吸了口气，才道：“我爷爷归天二十多年，你能遇见他，我确切想不到。”

“查到了一些，这个……她野生了两条狗，颇凶悍，传闻是从西域那边买过来的，叫苍猊，也叫雪山狮子。您是不晓得，这狗长得就跟熊一样，毛那么长，牙那么尖……”今夏连说带比划，“就从门里扑出来……”

沈密见他们已经筹议好，又对杨程万道：“三日以后是惊蛰，雷天大状，这日接骨有阳气托着，你就这日再来吧。”

“他说，”高庆耳力甚佳，倒是听清楚了，“――你大爷的！”

正说着，有人自门口出去，不是今夏，倒是陆绎。

“金龟婿？”

“咳咳，”杨程万清了两下嗓子，提示今夏，“向大人禀报事情，岂有让大人猜的事理。”

没等她把话说完，陆绎面无神采地转成分开，口中模糊还说了句甚么。

高庆甚是倨傲地瞥了眼屋内桌上的饭菜，因官驿内供应给浅显差役的食材实在有限得很，菜甚是朴实，却做得颇用心，比如那道拔丝山药，在烛火下黄金灿烂，丝丝清楚。他踌躇了半晌，迈步出去，朝杨程万一拱手：“偏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