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表哥[第1页/共2页]
这话一落,恒王妃的身子就抖了抖,儿子这就要被剔骨剜肉了吗?
不过他紧攥着的双拳却流露了他在死力哑忍的究竟,跟着一刀一刀毫不包涵地剔出腐肉,他那饱满宽广的额头也排泄了精密的汗珠。
老太医的手抖得更加短长,望着面前血肉恍惚的*,他只感觉头一阵发蒙。
他脑筋顿时一热,脸就变得血红了。
说罢,又挑了帘子想进屋,却被罗锦心给冷冷地横了一眼,“王妃这会子出来,世子爷很快就会高烧起来,到时候性命难保,你可别怨我!”
恒王世子病了,自有太医医治,她一个女人家,瞎插手做甚么?
可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安言还是娶了姨母家的表姐,锦芥蒂得那样,也不见安言来看一眼。
安言冲下去后,刚好就看到正在外边坐着的罗锦心起家挑了帘子进了屋。
何况卢氏只这一个儿子,天然宝贝得恨不得每天放在面前,恐怕他在外头受丁点的委曲,是以只在宗学里念了几日书,也是三天捕鱼两天撒网不了了之了。
表妹自小儿就和他靠近,自打姑父姑母过世后,更是常住他家,耳鬓厮磨的,那里见她对别人上过心?
医书上最忌讳伤者伤口里会感染上不洁净的东西,恒王妃不懂,她一言半语地又说不明白,只得拿林珏的性命来威胁她。
一时,就见门前人来人往,川流不息。
重生后,她早就绝了这个念想,和安言,天然要划清边界了。
疆场上,刀剑无眼,他是拿命在斗争。这个家属的光辉,都是他的心血换来的。
家属的重担,姐姐的太子妃之位,从他幼年时就常被父亲念叨。这些东西已经刻在了他的骨子里,这么多年,他一日未曾敢忘。
安清见摆布没有别人,就拿胳膊肘子拐了个个安言一下,“哥,你看看罗mm,大女人家,如何就抛头露面地跑到了人家世子爷跟前?我们安家的脸面都让她给丢尽了,连带着我们姐妹几个也要被人诟病!”
先是用温热的浓盐水把林珏胸前那块碗口大的伤给擦了几遍,又喂他喝下一碗浓浓的由蒲公英、紫花地丁和板蓝根几样平常药草熬出来的汤药。
没想到,这么个冷冰冰仿佛不食人间炊火的小丫头,竟有如许的本事!
宿世的罗锦心,因为父母双亡,借居在外祖家,无依无靠,不时感到苦楚。
这点儿伤痛又算得了甚么?
别看这些草药名不见经传,可最是能消炎杀菌,这都是锦心宿世里闲来无事从医书上看来的。
锦心毕竟是安府的外孙女,恒王妃能够冲太医生机,可冲锦心这么个长辈却发不得火。
闭上眼睛,他悄悄吐出一口气,“来吧。”
罗锦心却不买她的账,冷声道,“王妃如果不想让世子活,尽管给他喝参汤。”
屋里的老太医,右手捏着把明晃晃的小银刀,在温盐水里一遍又一各处涮了,方才抖动手问林珏,“世子爷,能够了吗?”
罗锦心却不睬会这些,尽管分拨丫头预备她要的东西。
喂完了蒲地蓝汤药,罗锦心面沉似水地冲屋里喊道,“能够脱手了。”
安言听了并不说话,只是紧咬着下唇,目光幽深地望着楼下。
林珏想起她那副笃定的模样,就想笑。这么多年,他一向被家属的重担压着,从未有一个女人能让他开朗地笑起来。
安言没有闲事,天然常在姐妹丛中厮混,众姐妹也都晓得他的脾气的,也就时理睬时不睬会的。
她这是心疼儿子说的气话,崔老太君在一边儿陪她坐着,只得干笑笑。
此时安言听了安清的话,固然不语,可到底被挑了起来,内心的醋意横生,想也不想地就往楼下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