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灭门案[第2页/共2页]

说罢，她哗啦一声撕碎帕子，顺手一扔。

宋长贵把她叫到一边，叹了口气，“又和你娘吵嘴了？”

“还给你的。”

好名声？

“死人哪有美的。”

冷眼相视的小娘子，一双乌黑的眼睛微微眯起，尽是讽刺。谢再衡打量她，手脚俄然拘束，不晓得该如何摆放才好。

“没有。”宋长贵微怔。

他很奇特。

“我招你讨厌了？”

时雍越走越快，脚步终究停下。

宋长贵大嘴张着，合不拢。

那条蛇的丑恶和恶心很难用言语描述。

阿拾的声音向来直来直去，木讷得索然有趣，这冷不丁娇软嗓子，一双半含春水半染秋的眼睛瞧来，又魅又妖，会摄魂儿似的，明白日的竟让他有些把持不住。

……

那叫吵嘴吗？时雍没吭声。

宋长贵：“……”

咔嚓一声！

“闭嘴！”时雍眼里是压不住的邪气，神采却慵懒闲适。丢开谢再衡，她拿过那张鸳鸯绣帕，一根一根擦动手。

“死得惨吗？”

“我吃你很多米？”

“你家的破事，我没兴趣。”

“去锦衣卫办差如何样？”

“死了。”

一个捕快大声笑着。

“这只手断了，哪只手疼呢？”

“时雍死了吗？”又有人问。

等他娶了侯府的蜜斯，转头再想个别例把阿拾弄进门，做个姨娘倒也甚美――

顿了顿，宋长贵下定了决计，“我不能再纵着你了。拿了这月的工食，你下月便不要再出去做事，好幸亏家待着攒点好名声。”

谢再衡杀猪般惨叫。

“傻丫头，你是我闺女，我怎会讨厌你？”宋长贵语重心长道：“阿拾啊，你和刘大娘分歧。你还是大女人，嫁人才是端庄事……”

平常阿拾见了他，大眼睛里总会生出些光彩，小脸儿也会亮色几分，本日为何这般不耐烦？

“我疼，痛……痛…”

“惨。”

她看着绣帕，在脑筋里过了一遍。

关于谢再衡，倒是有一些混乱的画面。

通体泛着诡异的乌黑，癞蛤蟆一样皱皱巴巴的皮，长满了疙瘩，每一个疙瘩上有血红色的瘤状斑纹，像是开着的花儿。

谢再衡神魂都飞了。

闹哄哄的胥吏房，俄然鸦雀无声。

……谢家搬出宋家胡同住进了内城的大宅。

谢再衡倒吸一口冷气。

“就说是你自个儿摔断的。若要张扬出去，我就废了你第三条腿，让你做不成侯府半子。”

“阿拾，是我对不住你。只是，陈家蜜斯心悦于我，她的父亲是广武侯，当朝重臣，他家成心与我家攀亲，我父亲只是一个仓储主事……”

几个捕快围在一起说话，阿拾的父亲宋长贵蹲在地上清算证物。风不晓得从哪个方向吹来的，刮得脸有点凉。

他愣了愣，“阿拾？你……？”

……阿拾灯下绣鸳鸯帕送给敬爱的男人，熬红了眼。

要不是时雍提到那条蛇，谁也不肯意多看它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