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牢狱之灾[第1页/共3页]

“杀千万的小牲口，早知本日，当初就不该让你那傻娘进我宋家的门，生出你这么个孽畜，我干甚让你出世啊，早掐死你多好。”

“我娘说你是她看着长大的，不信你会杀人。”

“诛九族的大案，杀了上百个呢。您老归去该吃吃，该喝喝。没多少日子了，别迟误。”

“沈头……”周明生嘿嘿发笑：“我拿脑袋包管，阿拾绝对干不出这类伤天害理的事，她平常看到蛇都躲得老远，哪会玩蛇？再说了，阿拾和那张芸儿是闺中姐妹，阿拾的绣帕在张芸儿的手上，也不奇特吧？”

这话不假。

府尹要明日鞠问，当夜，时雍被收押在顺天府衙门的大牢里。

沈灏拔刀的速率比说话的速率还快，等周明生那口气落下，锋利的刀子已然架在了脖子上，吓得他“呀”的一声惊叫。

“……”

“官差办案，都让开。”

清粥小菜，几片切得薄薄的肉放在上面。

当时候的谢家也住在宋家胡同，而谢再衡是独一一个会护着阿拾的人。

“周大头，你家有镜子么？”

“你爹去找府尹大人了，定会给你个说法。你先填饱肚子再说。喏，另有米酒。我娘说了，喝几口好入眠，不会胡思乱想。哼，待你这般好，我思疑你是不是我娘失散多年的亲闺女。”

长夜漫漫，狱中阴冷又潮湿。

又是谢再衡这狗东西？

“进过诏狱的人，还怕甚么？”

好不轻易熬到亥初，月上中天。

“这里不会有老鼠吧？”时雍冷不丁打断他，俄然坐起来，看了看阴暗的角落，抱起双臂凉飕飕地说。

时雍吃两口菜，慵懒地躺在干草上，朝他摆了摆手，“不送。”

时雍望着天顶。

周明生缓了缓语气，“快来吃。你看，我娘还给你做了肉呢。”

矮墙不隔声，更不挡事。

周明生小声叫着她，高高举起手上的竹篮。

“我们家有的是，别废话。快吃！”

周明生将竹篮上的白棉布翻开，把内里的东西端出来――

他在府衙做了两年捕快，又是个油嘴滑舌的主儿，门路野，混得开，牢里熟人也多，给了十个大钱给司狱司的看管，就把酒菜拎了出去。

隔着一道牢门，时雍看着周明生一边忙活一边嘴碎地念叨。

……

时雍跟着沈灏从中走过，疏忽群情。

周明生大腿一拍，眉横了起来，“你敢嫌我？”

……

周明生点点头，“这就对了。没杀人怕甚么……”

“多谢大娘。”

时雍倚在墙上，百无聊赖地按脑袋。

沈灏：……

时雍朝他勾手指头，周明生渐渐靠近。

现来世道不好，周明生家里半个月不见荤腥了，他老娘平素极是俭仆，却特地打了二两肉做菜，他想想有些气不过，眉不是眉眼不是眼地瞪着时雍，先给自个儿倒了一碗酒下肚，喝完脸都红了。

宋长贵最是心疼阿拾，何如公事繁忙，也不能成日在家守着，天长日久，阿拾在家里也就成了一个碍眼的存在，垂垂与宋长贵也冷淡了，变得外向木讷，常常被人欺负。

“这小牲口真是没个管束，看我今儿不打死她。”

沈灏手按腰刀，别开眼不看她，“去了衙门，府尹大人自会给你说法。你们都愣着干甚么，把人带走。”

晓得。

……

都要拿她下狱了，还满不在乎。

时雍挑挑眉，懒洋洋看他发疯。

“你，你……”周明生本来有些活力，但是借由灯火细心看去，发明时雍眉头锁死，神采惨白，骂人的话又咽了归去，“你这是那里不舒畅？”

时雍不闪不躲，一双清冷的眼带了几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