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家[第2页/共3页]

“赵公子过奖了。”老者堆着笑，“老朽生辰虽是一年一次，但端五龙舟赛事何尝不是？比起赵公子赏龙舟，老朽小小生辰又算得上甚么？刚才犬子无状，如果公子不嫌弃，这配房便算是老朽的赔罪，还望公子笑纳才是。”

这便也是刚才掌柜的即便害怕赵随淫威，也不敢获咎了他的原因。

之前那眇目男人便表过了态，明显是不肯意的。但女子这个时候说，却很好地将赵随的目标从双鱼二人身上重新转移到这名小官吏的身上。赵随眼睛一亮，笑道：“恰是恰是！傅双鱼，谢公子，我现在就问问这位……哦，吏部的主事大人，如果他情愿让出配房，你们二位就不必多管闲事了。如果他不肯意……我赵随当即就走！绝无二话！”

顾姮一愣，心道这名字怎生如此耳熟？

“你！你晓得我是何人？！”

世人循声看去，只见二楼的绝顶立着一名玉簪束发，身着素红色道袍，腰间配着一柄龙泉宝剑的男人。看着装竟像是一名江湖侠客，只是能在曲江楼定下包厢的，多是朝中权贵，一时竟让人捉摸不透他的身份。

“想来老丈也是有他本身的难处。”顾姮心道，那日在应天府的堆栈里便能看出这老者是极其哑忍之人。就是这类哑忍，以及决计的奉迎……让顾姮仿佛看到了别的的一个本身，也不知为何，在心中模糊的就有些惊骇。

“弱肉强食，成王败寇。这些人能算得了甚么？记着他们的模样就是，等你获得至高无上的权力之时，你大可百倍、千倍地讨返来。而在此之前，你要做的便是——忍。”

眇目男人随老者分开曲江楼，见四下都无人了，方才开口道：“父亲，孩儿不懂，您老是让孩儿忍耐，只是本日，毕竟是您的寿辰！那曲江楼数十间的配房，姓赵的恰好挑了我们这间，清楚是……”

那厢双鱼看的肝火冲冲，却被顾姮捏了捏手掌，制止她再度出声。

顾姮在一旁看二人如此互动，悄悄抿了抿唇。

赵随之前和人家打号召，人家不理睬他，现在又被谢桥抢白，神采更是丢脸了一些。他冷哼了一声，正要带着女人和打手分开，却见曲江楼出去一名头发斑白的老者，他堆着满脸的笑容，走上前来给他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然后道：“这位便是赵公子吧？犬子眼拙不识泰山，多有获咎，请多多包涵。”

“臭小子！你究竟是何人？！”

掌柜的被吓的赤色全无，但也没有当即说出那男人的身份，只是难堪地看着他。

双鱼可贵薄面一红，回礼道：“双鱼粗鄙，让公子见笑了。”

“我行事随心罢了，不求别人感激。总之姓赵的这类行动，我是看不下去的！”双鱼安抚地看了顾姮一眼，道，“放心，我自有分寸。”

本朝锦衣卫与东厂干系紧密，可谓附属干系。赵随的父亲是秦锦瑟的人，故而见到锦衣卫的人，赵随反而像是见到了救星普通，站在二楼高处朝那小队长挥手。偏他没看到一同随锦衣卫前来的胖丫环早就悄悄混在人堆里，上了二楼，往顾姮身边一站，一脸“娘子快夸我”的慧黠模样。顾姮对她悄悄点头，眼底都带了一丝笑意。

等赵随进了配房，那老者又前来向顾姮等人一一伸谢。

他正要说出下一句话来，俄然听一阵划一的法度之声，但见锦衣卫的巡查小队直入曲江楼内，喝道：“谁在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