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燕回时[第1页/共3页]

一起再安然不过，到燕京之时，恰是四月初五，当今千秋。是日普天同庆，燕都城一派歌舞升平之象，即使月菱之前来过燕都城，也不由为面前气象惊奇到，稍稍掀了帘子，猎奇地不住张望。又问顾姮燕都城有甚么好玩好吃的。

次日辰时，应天府小驰名誉的大夫跌跌撞撞地出了二楼的客房，在医存亡后有一小丫环边哭边骂道：“你算哪门子大夫？我家娘子不过是发了热，如何俄然就把近数月的事情全数健忘了？！我看你清楚就是浪得浮名的庸医！”

大夫的脸白了一白，他行医多年，在本地医术医德皆为人称道，不敢自称神医，却绝对受不得这小丫环如此漫骂。他吹胡子瞪眼，一拂袖，道：“既如此，中间另请高超！”

“出发罢。”顾姮说罢，月菱便先行上了马车，翻开帘子牵顾姮上来。

两人相顾发笑，遂将此事抛开去了，顾姮又接着此前的话题与月菱说话。

顾姮勾唇笑道：“嬷嬷放心，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岂能在这小暗沟里翻了船？更何况……想到入京后的事件，还不如就这么一病不起了。”

月菱看了半天，摸着脑袋，问道：“……娘子，嬷嬷，你们如何又哭又笑的？”

李嬷嬷侯在堆栈外，方才也是看到了这父子二人与顾姮她们的抵触，概因三两句就揭畴昔了，她才没入内，现在见两人绝尘而去，顾姮与月菱也到了跟前，不免问道：“娘子，刚才出了何事？”

扶着老者分开，至堆栈玄关处，那眇目男人还是回顾凉飕飕地看了一眼顾姮，顾姮波澜不惊，对其微微点头，他便勾了勾嘴角，目工夫沉，眼白极多几不见瞳人的眇目甚是可骇。幸亏小二很快牵来两人的马匹，两人骑上马去，同是往燕京去的方向。

顾姮便道：“小事罢了。”又对月菱道，“月菱，人不成貌相，海水不成斗量。普天之下，边幅奇特者多，今后不成以如此大惊小怪。”

“月菱，够了，不得无礼！”年长的嬷嬷将人拉回了房，但是全堆栈的人也都晓得了，那客房里的小娘子因生了一场大病，竟是健忘了数月的事情。掌柜的一时想起这娘子是锦衣卫带来的人，恐怕坏了事情，又赶紧去探视了一番，只传闻这娘子不过忘了一些事情，倒是没别的大碍，一时不敢将人赶出去，也不敢怠慢，只得好生服侍。幸亏年长的婆子奉告他，她们主仆赶着入京，倒是不会在应天府多留。

李嬷嬷付清了房钱，方将行李都安设在早就雇好的马车当中。顾姮用罢早膳，也戴好幕篱出门，巧是隔壁的佃农也拿着行李出来，是个头发斑白的老者，顾姮与之照面，略略点头，老者脸带浅笑，非常驯良。待月菱上前搀扶顾姮的时候，那老者身后也来了一名年青男人，这男人与老者有几分相像，倒是眇了一目，未戴眼罩，瞳人极少，眼白甚多，显得非常诡异可骇。

月菱自知顾姮失忆，便万般担忧顾姮的身子，连着两夜未曾好睡，加上她年纪又小，一对上男人的眼睛便捂住嘴巴轻呼了一声，那男人公然当即变了神采，目露阴沉，顾姮从速呵叱月菱道：“月菱不得无礼！还不快点向这位公子赔罪？！”

顾姮心道，这等场面竟是朝中亲王出行，公然听外间有人群情，说道：“看这仪仗，当是皇叔岷王与岷王世子出行。”

时价三月二十，离当今千秋另有十五日，自应天府往燕都城去需得七日的车程，顾姮等人在堆栈中并不出去，一干需办理来往的事件都交给了李嬷嬷，八日下来虽说是相安无事，只是期间顾姮却生了一场大病，浑身发烫，缠绵病榻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