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七五章 什伍连坐[第2页/共3页]

正德道：“是不是贼兵从安肃突围的动静？朕已经晓得了，谷大用已经命人前来禀报的景象，这件事固然你有错误，但毕竟是贼兵过分奸刁，朕不会指责你的。”

宋楠闭目深呼吸几口，脸上逐步安静下来，抱拳对黄梦元和几位卫批示使道：“诸位，宋某失态，万分抱愧；宋某不是针对你们，只是因心中憋闷而情感不好，感激诸位设席想请，宋某告别了！”

黄梦元道：“传闻东路贼兵入了山东，十几日内从贼之众竟达两万余人，朝廷深恶痛绝，故而公布针对百姓从贼的《什伍连坐之法》，凡是从贼之民，除亲眷故旧要连坐以外，以什伍保甲相互包管，一家从贼，其他各户均要以从贼之罪措置；我涿州虽贼兵将来袭扰，但有很多避祸而来的百姓，另有他处州府从贼之人的亲眷居住在此，遵循圣旨，都要赐与缉拿归案的。”

宋楠毫无保存将安肃贼兵突围而去之事奉告世人，座上涿州军政官员个个目瞪口呆，世民气中一个疑问在翻滚，合茂山卫紫荆关卫两卫人马，一万三千人，以及周边的保定、雄州、新安的兵马也有七八千，起码两万多官兵围成的铁桶阵，却被贼兵神不知鬼不觉的突围北去，还端了茂山卫的故乡，领军之人该有多蠢？

次日天蒙蒙亮，宋楠便率众出城，这一起上快马加鞭，再也不在沿途州府立足，一日一夜的疾走，终究于玄月十七凌晨到达都城。

说罢起家来跨步离席，蹬蹬蹬下了楼梯；侯大彪万志王勇等人也起家随之拜别，侯大彪临走时还不忘抓了一只烧鹅腿边走边啃。

宋楠见礼，喘匀了气道：“皇上，臣疾行四日，方才回京。”

宋楠一语既出，堂上一片震惊，当堂呵叱刘瑾，近年来还没有一人敢如此。

宋楠道：“歇不得，臣有要事禀报。”

刘瑾皱眉道：“宋楠，这是朝堂之上，岂可作此狂态。”

黄梦元点头冷冷道：“让他们滚到一旁去，别搅了锦衣卫诸位大人的酒兴。”

涿州众官惊诧呆立，半晌后，涿州同知吴质低声道：“这个宋楠好大的脾气，好大的架子。我们知府和卫所将军们这么给面子，他却当着世人的面熟机拍桌子，真是不识汲引；锦衣卫了不起么？”

但世人只是在内心嘀咕，却不敢说出来，因为西路剿贼领军都督是谷大用，那是内廷御马监首级寺人，皇上和刘瑾身边的红人，半句话也不能加以诽谤，只能在腹中腹诽了。

侯大彪看了看在坐的涿州官员，凑到宋楠耳边道：“大人息怒，这但是圣旨，当着外人的面……”

宋楠嘲笑道：“黄大人真是这么想么？说贼兵奸刁，不如说官兵笨拙。”

宋楠心烦意乱，抽打着马鞭在大街上疾走，世人跟在前面不敢言语，待赶回涿州锦衣卫衙门口时，宋楠的情感才稍有平复。

正德和群臣尽皆惊诧，但见宋楠快步从殿外台阶上跑来，直接突入殿内，正德忙回回身惊诧道：“宋楠，你何时回京了？”

正德安抚道：“朕已经说了，朕不会怪你。”

宋楠神采发白，牙齿将下唇咬出一付梓记，大笑连声。

“混闹，的确太混闹了！”宋楠咬牙切齿的道。

此时刚近巳时，正德方才宣布散朝，众大臣们还在躬身等待正德行往偏殿才敢退出，蓦地间，闻声殿外有人高喊：“皇上，且慢退朝，臣宋楠有奏。”

“宋楠，谷大用上奏说，你擅自从保定府抽调一千兵马守新安县，乃至于保定府兵马空虚，贼兵裹挟百姓前去攻打，逼得紫荆卫雄师不得不救，从而让贼兵连夜脱逃；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