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九零章 夜泅[第1页/共3页]

那兵士谩骂道：“河里有尖刺，小人被刺了脚底，你们谨慎啊。”

河水冰冷砭骨，宋楠只觉满身冰冷，几近透不过气来；河道中间的水流过分湍急，几近没法对抗水流的缓慢，只能尽力保持着口鼻在上，随波逐流。

身边李大牛也潜了下来，两人同时握住暗渠口的铁栅栏往外拉，但铁栅栏纹丝不动，李大牛用脚猛踹，铁栅栏被踹弯了，但虽锈迹斑斑，但因过分细弱竟然还是不竭。宋楠憋不住气，缓慢上浮，长长呼了口气，李大牛也憋不住了，从身边冒头出来。

宋楠想了想摆手道：“先不管，做好暗号我们归去。”

“楠哥儿，如何办？”李大牛抹着脸上的水问道。

半夜里，北城门外的官兵俄然策动打击，多量弓箭手冲至城下，往城中射箭，鼓噪喊杀之声不断于耳；杨虎齐彦明等贼兵首级大为发急，城头贼兵也从速往下射箭戍守，顿时鼓噪震天。

闻听多数督返来，众将都堆积到大帐当中来扣问，侯大彪和许泰也不再佯攻，一声令下，全部偃旗息鼓回营睡觉，城头上的贼兵见官兵俄然见便全数撤走，都感到奇特的很，官兵压根连像样的打击都没干，只射了几轮箭上来，叫唤的声音倒是响彻云霄，莫非这便是官兵的攻城？

宋楠一挑大指赞道：“老当益壮，佩服的紧。”

护城河中布下尖刺波折制止敌军攻城时泅渡倒也是守城常例，并且这波折尖刺恐怕都不是贼兵所布，而是之前守城的官兵布下的了；只可惜如此坚城被贼兵等闲的攻破，徐延德丢了东昌府以后被撤换回京，他的余部残兵更是连守城的勇气都没有了。

世人不再踌躇，纷繁下到河水里，随行的几人都是军中的游水妙手，两人专门护着老石工，两人护着宋楠，李大牛则一马抢先往前探路，世人离了河岸往河中间去，不一会便被微弱的水流带着往衮州城方向飘去。

世人爬到城墙根部，带着老石工沿着墙根往北走，行到来时登陆之处再匍匐如水，跟着水流游到对岸，往东奔行数里再绕了个大圈子拍浮渡河回到营中。

“军爷，恐要再下一次河了，摆布就在这附近二十步的处所，下水后摸到青石石阶便成，石阶之下的水底便是暗渠的入口。”老夫低声道。

宋楠一挥手，世人各自分片，在二十余步的范围内摸索寻觅起来，未几时便见南边一名流兵钻出水面举手挥动，世人从速集合畴昔，单手攀在河岸石头缝里稳住身形。

幸亏夜间河道水声哗哗作响，倒是最好的保护，世人都只漏着头在水中，估计从城头看下来，河面上黑乎乎一片怕是甚么也看不清楚。

不待宋楠发话，李大牛一个猛子潜入水底，半晌后冒头上来道：“是暗渠，足有一人高的暗渠，就在青石下边，离水面约莫丈许。”

没想到的是，那老者三步两步毫不踌躇的踏入水中，口中道：“这也叫冷？当年老夫／ 我寒冬腊月都下水干度日，比这可冷上数倍，现在即便不如当年，这点酷寒还是受得住的。”

第三九零章

宋楠点头道：“筹办，下水。”

城头兵士百姓们均沉默无语，有些人已经筹算趁着城破或者是官兵猛攻之时逃脱或内应，但官兵无能，光鼓噪射箭又有何用？他们盘算主张，官兵不破城，那是决不能异动的，谁也不敢当出头之鸟，那是要被砍成肉泥的。

宋楠大喜道：“好，在河岸做个暗号，待会去对岸也做个暗号，可千万别忘了。”

宋楠哈腰伸手一超，河水公然冰冷砭骨，倒忘了这已是十月下旬了，如果在北方边疆，恐都要迎来本年的初雪了，倒忘了老石工可否接受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