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孙楚楼上一席酒(下)[第1页/共3页]
“丁吉原坐镇全部西城,何止是有钱?就拿富庄赌场来讲罢,本日你瞧见的,不过是此中最外的一个场子,筹马小,胜负都不大,赌场的‘抽头’也未几。
梁叛没作推让,一猫腰便钻进了车里。
看上去行动很公道。
马车停在六角井巷子中,梁叛下了车,俞东来还拉着他的手,双眼已经发直了。
梁叛点点头,明天是仲春初九,道录司每三日点卯一次,这两位师徒羽士应当是去朝天宫道录司应卯的。
这个关隘,掌控着南都城靠近六成的漕运及商货出入,作为三庙门的城门吏,俞东来只需从这些商货当中各抽千分之一的“例分”,那便有源源不竭的进项,每年以此积累的家资稀有千两白银。
梁叛也在他胳膊上面虚扶着一把,一向将他送到车上。
他本身不过想赎一个身价三百两银子的花娘,却至今不能如愿,真真叫人泄气。
“秦淮河是条销金河,花魁的罗帐里是销金窟!”俞东来有些唏嘘地说,“也就半个月的工夫,哥哥上万银子填在那花船上,那婊子转眼就看上一个更有钱的老头。”
用俞东来本身的话说:当官有甚么好?官做小了没意义,做大了太伤害——我们大明朝的官,要么籍籍知名,要么不得好死!
二人说到兴处,俞东来便神奥秘秘地谈及本身前几年,和某位秦淮花魁的一段旧事。
刚好孙楚楼的伴计排闼上酒菜,两人便不在这话题上持续深谈。
梁叛听了悄悄咋舌,他只晓得处所衙门里很多官吏都有捞钱的渠道,但是没想到一个城门吏,一个西城管治安的兵马批示司批示,竟然捞钱捞到这类境地!
梁叛在“陆玑”这个名字的前面画了一个圈,意义是“备用”。
“便是我方才提过的,明天酉时二刻出三庙门的丁吉原。”
“对了,你知不晓得阿谁花魁,厥后看上了哪个老头?”俞东来奥秘地笑道。
“丁吉原,西城兵马批示司批示,带领部属西城兵马批示司弓兵一十六人。酉时二刻出三庙门。”
正应了那句“一场春雨一场暖”,今昨两日,接连两场大雨,恐怕本年的暖春要早早来了。
这两拨人不消俞东来提点,梁叛也晓得本身惹不起。
当然了,对“有坐位”的赌客下注也要高于站客,如果“没坐位”的站客们已是最低二百了,那么这四门赌客起码也要千两银子以上!
富庄来的那辆马车公然还停在孙楚楼的门外,车夫是个有眼色的,见到俞东来立即趋上前来扶住。
这么算来,那花魁该是多么样的身价?
南城墙根下六角井,此处有很多的南京故事。
这三庙门能够说是收支南都城最首要的水陆关隘,因为三山街与秦淮河水陆并行的原因,三庙门也分红水陆两门。
一腔愁绪在胸,梁叛只得借酒浇愁,与俞东来几次推杯换盏。
俞东来点点头,固然他不懂“和尚世家”是个甚么意义,但是他也没筹算向这个新朋友“不耻下问”。
“富庄每天的这个时候,才算真正开张,我普通也是早晨去,在内院,四门推牌九,最低二百两银子一注,没坐位的。”
当时读到此句并不如何,此时却深有感到,想来不由得一阵心伤。
梁叛晓得他说的“没坐位”是甚么意义,四门推牌九,不管小牌九大牌九,首要的玩家还是农户和三门闲家,这些是“有坐位”的,能够打骰子、发牌、开牌,真正玩儿牌的兴趣也就在这四家。
“另有,丁家一族在应天府各地田产、资业数不堪数,进项没法设想的。”俞东来喝了口酒,弥补道。
盖因梁叛宿世当代都是此中妙手,只要把后代一些风月场中的趣事改头换面地一说,那便是一桩极其新奇风趣的“风骚佳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