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庸医毒杀兄命事[第2页/共2页]

那大夫就是替小铁治伤的华大夫，被告的倒是豆腐巷一代驰名的地痞，早几年想把手伸到六角井来，被梁叛他们一顿拳脚打服了的。

那两人都奇特地昂首四下看看，谁知他俩目光转了一圈，最后都转到梁叛身上来了。

吏房命人押进倒座房来，原被告并肩跪在地上，等候“大人们”的垂询。

华大夫侧了身避开去，不受他的拜。

“告甚么，梁五哥讲笑话了，华大夫的医术哪个不晓得？定是我那不要命的哥哥本身作死，实在曲解，实在曲解。”李老六连连拱手，又冲华大夫作揖。

梁叛一瞧这两人边幅，不由便乐了，都是熟人。

崔书办跟着便让华大夫说话，那华大夫却道：“他哥子是初七那日害病，先是盗汗遗精，口干舌燥，随后咳血鼻衄，人也发昏。晚生切他的脉，脉象又窄又快，断的是阴虚火旺，治法以养阴液、泄虚火为主，开了个黄连阿胶的方剂，加了生地、女贞子、黄芪三味药。六合知己、祖师爷在上，这是端庄的好方，只会救病不会害命！”

早两年就有人说过，李老三再这么折腾下去，活不过三年五载，便该见阎王了。

梁叛不置可否，他站起来，在崔书办耳边说了一个地点。

他便清了清嗓子，还把讼词递了畴昔，说话也不再假客气，反而透出几分靠近意义：“平常有官司不是知县亲身来断，便是县尉代庖。明天两位大人都不在，我吏房也不敢擅作主张。幸亏衙门章程老是有的，我们大师坐下来一起参详参详，各抒己见，照章办事，也替老爷们分忧。”

这时门外老周出去讲，第一个“庸医毒杀兄命事”的当事两边俱已参加，那两人一个是穿旧直衫的大夫，另一个是贩子打扮。

那李老六本来通红的神采，听他一句挖苦，反而平复了几分，口齿也聪明起来，便将他哥哥如何害病，如何请华大夫医治，如何吃了药，如何死了，添油加醋眉飞色舞讲了一遍。

老赵和老何两位，便带着李老六回家取“诉讼费”去了。

华大夫也急了：“你哥子死时面红眼赤，裤裆里崩了精，湿黏一片，定是治病用药中间又吃了酒、行了房，这才病发死的。我千叮万嘱不成吃酒行房，你哥子不听医嘱，如何赖我？”

崔书办乌青着脸，大声喝道：“你这刁民李老六，当这里是玩闹的处所吗？说告便告说不告便不告？”

梁叛这才肯接了讼词，看了一遍，根基跟赵甲喜口述的意义差未几。

崔书办便问被告所讼何事，那被告李老六嗫嚅着说不出话来，只拿眼睛瞟着梁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