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西二号仓[第2页/共2页]
因为夜深的干系,梁叛也没去瞧冉清,自顾上楼睡了。
梁叛皱眉道:“这些与我何干?”
梁叛也觉这声音熟谙,转头看去,借着月光一个照面,两边都将人认了出来。
沙哑的嗓音从那人丁中说出,竟是昨晚将梁叛引到那存放酒缸的小院之人。
宝逵咧嘴一笑,暴露白森森的牙齿:“我的模样很丢脸,是不是?我虽在酒缸里淹死了刘三乙,可嗓子和脸面已被这小子毁了!”
梁叛道:“你是宝逵?”
“梁五爷,再次冒昧,请恕罪。”
……
宝逵说有件东西要交给本身,看他的意义,那东西大抵是张梦阳的罪证。
巷弄深深,松江城东船埠固然不如南都城南门外米行大街的热烈,但也有几间吵嚷喧天的酒楼,还亮着光。
这时酒楼中走出来的那帮人,好巧不巧,竟吵吵嚷嚷地往这条巷子来了。
越往西堆栈越低矮,模糊间可见两座砖石砌筑的仓房,在船埠的最西边,悄悄地鹄立着,很不起眼。
梁叛淡淡隧道:“没兴趣。”
也对,这位经大哥吏,多年来经手的案牍账目无数,各房书办、役吏乃至知县的收支明细清清楚楚。
这时手中的鱼竿上俄然传来一股沉沉的力道,目睹着水面的浮标蓦地下沉,钓竿也弯起来,水面上被那鱼线搅得出现一层层的波纹。
梁叛在船埠立足,看了半晌,见对方只盯着水面的浮标,半点儿也不肯转动一下。
宝逵本日的话中实在包含着很多内容,比如张梦阳派凶杀人、燃烧水次仓,至因而谁调用的军需,宝逵固然没说,但杀人和烧仓两件事如果都是张梦阳所为,那调用军需的人不言自明,必然也和张梦阳有关。
宝逵摇点头道:“你没兴趣,但是冉天罡有兴趣,不是吗?如果再查不出水次仓放火之人,那位冉主簿,嘿嘿,可就要数罪并担,死路一条了。”
岸边来往人众还未几,只要一条货船停在栈桥旁,两个货工推着小车在栈桥上卸货。
宝逵脸上的红肿与水泡愈发狰狞,嘴角却挂着对劲的笑意,仿佛吃定了敌手。
两方人沿着巷弄一同走了几十步,火线一到路口,各自分离。
但是还没走到跟前,俄然闻声一声响彻四野的惨叫,从那两座仓房中间传出来,不竭在船埠上回荡。
梁叛闻声身后从酒楼中出来的那群人,已经比及了火伴,正吵吵嚷嚷地朝这边巷弄走来。
回到堆栈,一夜无话。
他略感悻然,同时又心生警戒,这个垂钓的男人,他记得,就是几天前在水次仓外遇着的那位。
明天听宝逵所说,本来是这冉天罡手里有全部华亭县上高低下的把柄,这仿佛便解释得通了。
此人将一件杀人的事说得非常轻松。
宝逵立即转成分开,在火线一套岔道一拐,身影很快消逝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