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夜袭[第1页/共2页]

很多事情他打仗不到，光靠本身揣摩又不得方法，便说不出个以是然来。

若非如此，这类月黑风高的气候，恐怕等倭寇摸到了城墙根下，那几个家伙也瞧不见。

梁叛大感不解，眼下恰是战事焦灼之时，那些人现在弹劾戚继光是出于甚么企图？

梁叛又气又急，干脆跳上马背，蓦地纵身，足足腾起近两米高，伸手便搭上了二人多高的城墙，另一只在空中手伸向苏菲娅。

四人几近同时绷紧了满身的肌肉，两名兵卒立即将箭矢丢下，一人换了一只裹了碎布条的无头箭，在身后的一只油桶中浸了一下，乡勇的火折子吹起一燃烧苗，在那浸油的碎布上一燎，“呼呼”两声，两支箭的前端顿时都燃起一团敞亮的火焰。

“开门！”

坐在后堂吃了两盏茶，仍不见李梧返来，梁叛心中挂念着冉清她们，实在焦急，干脆不再等了，同李伉告别，让他知会一声，将监督周垂教员的衙役撤了。

李伉派人替他叫了管寄来，管寄仓猝来拜见了，二人在府衙换了马匹，奔去堆栈接了清算伏贴的苏菲娅，直奔桃渚而去。

实在这桃渚的门券只要一人多高、三人宽，勉强能过一辆小马车罢了，城门不比城里大户人家的宅门大多少，开关非常便利。

一起奔驰了两个时候，初离府城时，沿途村镇倒还无缺，但是越往东走，目中所见越是萧瑟，到处都是燃烧打砸的陈迹，无数房屋倾圮、地步山野化为灰烬！

李伉说得平平平淡，对那场战役也没有多少细节上的描述，但梁叛的一颗心却不竭地揪紧。

三天前桃渚城的确是破了。

两名兵卒用的是长矛和弓箭，而乡勇则是腰刀和藤牌。

此时天涯乌云飘散，月光洒遍大地，两名兵卒瞪大了眼睛，却见目力所及，尽是奔驰喊杀的人影，比来的数十人已经摸到了间隔城墙不敷百步的处所！

不过传闻戚将军亲身坐镇桃渚以后，悬着的心又垂垂放了下来。

苏菲娅也不含混，纵身而下，脚踩在管寄的手梯上，管寄吐气开声，蓦地将她朝空中一抛，随即前冲几步，也向城墙上攀去。

远方的树林当中，俄然传来一声声凄厉的乌鸦鸣叫，那只不知被何物惊扰到的乌鸦越飞越远，叫声也在夜空中越来越低。

方才便是他在来路上发明敌踪，放铳示警的。

两名兵卒都是戚继光从义乌带来的营兵，底子不认得梁叛，此时看着三人身后越追越近、密密麻麻的仇敌，一时踌躇不决，不知该不该翻开城门放人出去。

“我是梁叛，开门！”

可他们越是踌躇仇敌追得越近，仇敌越近便越是不敢开门，两名乡勇急得要不得，却又不敢擅自将那城门翻开。

官军在城内同倭寇打巷战，愣是从早上对峙到了半夜，把一条校场巷死守住了。

两名兵卒对视一眼，摘下肩上背的硬弓，各自箭上弦，警戒地扫视着四周；乡勇则将藤牌举起来，将本身和兵卒的正面挡住。

另有一具妇人的尸身，浑身赤luo，倒在田埂上，胸口一个深深的血洞，鲜血早已干枯凝固，十几只苍蝇不竭地在尸身上回旋。

两名兵卒下认识就要向那三人发射箭矢，幸亏乡勇是桃渚本城百姓，赶紧拉住他们叫道：“啊唷，是梁百户！”

后者没有跳上马背的工夫，如何够得着那只手，正焦心间，管寄跳上马来，双手交叉搭了个梯子，叫道：“快来。”

这个当初在南都城纵马浪荡的纨绔少年，眼下仿佛俄然变得慎重起来，言辞之间多有对时势的体贴和忧愁。

两名兵卒立即张弓平射，两支火箭在夜空中划出两道抛物线，一左一右射入荒漠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