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第1页/共3页]

寂静。

“你！”那无眠顿时瞋目圆睁，指着他楼心月的鼻子喝道，“你口出大言，欺我知名派没人？！”

“师姐！……我都这般恳求了！”

当下统统人屏息等着她无眠的答复。

余下他柏鹤，瞠目结舌。

“楼城主究竟何意？无妨明说。”

“你……咳，咳咳……”

不待他楼心月答复，那柏鹤倒是眸光一亮，像是俄然想起甚么似的，道，“莫不是楼城主有何难言之隐？”

“随便吧……”

“不成。”

循声而望，大殿以外，落日正收着最后几抹余晖，而就在北境这般慵懒、这般柔丽的余晖当中，一衣袍猎猎的黑影兀自缓缓踱步，表面残暴而薄弱。

“啧啧，若不是你非要进甚么知名派修仙练道，不老山庄哪能有本日。哎……人家得感谢你咯……”

不料。

“话说小谢，你干吗一向瞪他？趁他现在衰弱得很，你欺负他，我就当作没瞥见……”

十二夜宫，洗心大殿。

“城主方才的话还没说明白，为何我们现在不能去不老山？”

“师父死的时候，清楚说要师姐好生顾问我……”

一时候一行人看着他楼心月暮色下恍惚的背影，忽觉这大殿冷僻。

“咦……你们还杵在这儿干吗？快去歇息。”

“大抵不能了……”

楼心月听罢点了点头，如有所思。

精确地说，应是此时现在的魂冢，及魂冢里黯然相对的三人。

“……”那柏鹤一时失语，吞吞吐吐道，“师姐，你……我，你……不是说好了一起去吗？”

“再等？！你我偏殿里等了，配房里等了，现在又在这大殿里等！……”

“…………”

“道长有所不知。我寒水门三试弟子期间，经常会拔取幻林中一带作为考核地点。这幻林，又叫作‘不死林’，原属不老山……”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幽幽地一声感喟。

“哎唷，我被关了那么长时候，可贵交了你一个朋友。想你嘛……”

“你另有甚么心愿？”

“你说甚么？”那无眠眉头一皱，目有愠色，问，“天气晚了如何就去不得了？”

戛但是止的脚步声。

他无极是否与无量仙逝有关？

“我也是不知……”

突如其来。

“各位久等。”那楼心月深作一揖，浅笑说，“方才要事担搁，不得空。我听弟子说你们仍在洗心殿等着，就赶紧过来了。”说罢又作一揖。

晓得的人和不晓得的人，一样都要饱受挣扎。一方面是窥透本相之苦，另一方面，倒是窥不透求不得之苦。

“甚么都好办，就‘随便’不好办。你说你师父坑你这么一道，你还保全他甚么名声……”

“莫非掌门到不老山，真是为了不死灵？……”

“莽苍堆栈会晤之时，无相师兄曾在慈悲师太、杨小双，蒋英殊等人面前提及掌门奥妙去了不老山一事。现在《天残卷》出世，不但是四大朴重之间相互猜忌，就连天下人都觊觎这《天残卷》！更何况其上所载不死灵之事……”

“嘿嘿，我偏不……”

“师姐，”那柏鹤一把抓住面前女子的手，有些急道，“师姐为何总在危急关头离我而去？师父死的时候……”

“这……”那柏鹤心口一热，自是打动，说道，“身处他乡，可贵你们能如许着想。为师很欣喜……”

出奇地，他楼心月笑着摇了点头，道，“不瞒各位。家父年青时，曾深夜单身去过不老山，几乎丧命，好不轻易……”没有说下去。

实在晓得如何。不晓得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