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缕孤魂断琉璃[第1页/共3页]
却说二人方到门口,倒不见有人来迎,却只要雪见直直地站在门口,垂着脑袋,委曲着偷偷的抹眼泪。
“她只是个小丫头,你又同她置甚么气!”玉鸳抱怨丹引道。“你且同我们奶奶说,究竟她是出了甚么错。”
“你从哪取来的这披风,方才如何未曾见。”那金氏一边自理着袖口,一边随口问道。
施氏闻言,便只低着头,连声回道:“是儿媳思虑不周,劳烦娘担忧顾虑了。”
那金氏本是个谨慎人,又方才入府,最是避事责备的。可这园子中多女眷,男人是不得擅入的。
神情也是木木怔怔。
“这……”施氏听了,眉头紧皱,欲要开口替那宝瑾讨情,却见许母一副泰然安宁,倒爷授意的神态,只得生生把话又押了下去。
施氏便起家回道。“回娘的话。成仁前两日倒还好些,昨夜老太爷去了。成仁晓得后一夜未眠,今早又咳的短长。儿媳来时成仁才吃了药,刚睡下了。”
措置宝瑾,倒是许母授意了的。金氏哪怕再心有不安,可惜怜悯。亦不能出面禁止。
瞧看这玉鸳,办事为人聪明谨慎。性子也算温婉驯良,若能为己所用,这深宅大院便也是有个照顾。考虑半晌,方抬开端,缓缓道:“我们归去吧。”
却说那玉鸳欲探金氏面色,却见她木讷着一张俏脸。两眼干瞪的浑圆,只死死的盯着正门的门槛。对丹引所言之事并无半点反应。便测度着或许那金氏是惊骇陆姨娘,不肯多肇事端。这才把银子揣到怀里,收敛起来。
不幸那宝瑾,天生傲骨,云尖上的人物。一朝着了恶妇算计,落的如此不堪了局。
那玉鸳当时只在金氏身后,被金氏身子挡着,却没瞥见内里景象。只见金氏忽的捂住胸口,神采也变得甚是惨白,便也欲去一看究竟。却被金氏仓猝扯住了袖子拦了下来。
却说金,玉二人正欲回房,方行至花圃琉璃亭处。只听得有阵阵男人的嬉闹声从琉璃亭南角处传来。
“真是劳你操心了。”金氏看了看玉鸳,又垂下眸子,她夙来行事周谨,又因生母早亡,二娘蛮悍,自幼保存不易,便最是晓得察言观色的。
“怎的才五十两?”玉鸳亦惊奇道。遵循份利,少奶奶每月应有二百两银钱。
那金氏只的借口遁辞道怠倦欲眠,便忙扯着玉鸳,径直快步回了柳钗阁。
“你这小蹄子,没见着二奶奶返来了么?还苦着张脸。”玉鸳上前唤丹引。
魏嬷嬷见许母又生了咳嗽,便赶紧端了碗早叫下人备好的秋枣山梨羹。许母见了忙摆摆手:“最不爱吃这些,酸不酸甜不甜的,不治病,也没甚么滋味。”
现在她
此时金氏方才恍忽回过神。听得二人争论,又见丹引气着回了房,玉鸳只怔怔的站在地上,也红了脸。
盈盈笑道:“娘真是心慈,晓得儿媳是最软弱好性子的,却让儿媳措置。依儿媳之见,嫂子即说了,又不是甚么大事端。那就赏那丫头二十板子就是,娘你看可好?”
此中有两个小厮一人手里拿了一块六尺长,两寸厚的实木板,每个板子怎的也有二十斤。板前端还钉着几十个三寸长钉,板子连带着钉子,滴滴的往下渗着血。
那魏嬷嬷服侍许母几十年,天然晓得许母的心机。便投其所好道:“依老奴看那,女人还是迟笨些好。这金氏虽识礼数。可毕竟是个劣等出身,万是配不上我们二少爷的。更何况,这刚一过门,就把家翁克死了,想来是命硬。可不能让二少爷收用她。”
这陆姨娘只轻描淡写的板子,原是这般狠辣的刑法,‘青蛇口中信,黄蜂尾后针,二者皆不毒,最毒妇民气’。此时金氏胸口一阵堵闷,腹中肠子肚子直纠结在一起,搅的生疼,脑中,腹中亦如有腐肉发酵了普通,直冲的金氏头顶一阵晕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