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节条件与报酬[第2页/共3页]

如此，也算将前提和酬谢都说定了，两边都很对劲。

季凌龙忙道不敢。

不似黑帮的凶神恶煞，倒像尊弥勒佛，胖胖的眉眼慈悲。

画楼点头浅笑，又道：“事情如果有半点忽略，季凌龙记得尽早罢手，不要扩大了局势；事情如果成了，三十五号船埠，借给季龙头用三天……当然了，最好只走‘团年糕’。”

说罢，便引了画楼绕过屏风，往内屋走去。

“此事如果成了，我有个极大的好处许给季龙头……”画楼已经换了称呼，笑容恬柔安好，像朋友家的小侄女跟叔叔坐在一处喝茶。

季凌龙平生阅人无数，现在若还猜不出她是谁，便笨拙不成救了。顿时恭敬了五分：“本来是白夫人，幸会幸会！”

用白督军的公用船埠走烟土，他找死呢？

邻近英国租界的艾多亚路，有条古式街道，被称作初霞东街。

然后又将她承诺给季凌龙的好处奉告白云归。怕白云归不欢畅，解释道：“……黑帮、烟土不过是旧社会的枝桠，全部社会陈腐的树干不除，只斩枝桠，明日亦会有新的枝桠发展出来。禁烟多年，俞州烟土买卖还是红火，止不住的！这些黑帮，能捏在手里，亦是利器……将来中原承平了，清算他们，还不是轻而易举？谁家的粮仓里，没有老鼠？”

前面车上的画楼忍俊不由。她戴了顶深紫色呢绒坠了面网的帽子，掩住了大半个脸，只暴露微薄的红唇与下颌纤柔弧线。

她遮了脸，露在内里的微小下颌白净赛雪；身姿曼妙，穿着华贵，一进赌场便有男人不住打量她。直觉是个绝色的人儿。另有梳着平分头、摸得油光可鉴、穿了便宜洋装的财主少爷上前问李方景：“兄弟，这是谁家的女人，甚么名头？”

回到官邸，见罗副官站在楼下，便晓得白云归已经返来。

雨过晴和色长衫包裹着中等身量胖胖的男人，约莫五十来岁，精力铄健，声音宏亮，手上戴了一枚庞大的黄金戒指，直直灼人眼。

三辆脚力车缓慢穿城越巷。

本来他便是季凌龙。、

“季老板，我叫白画楼，很幸运能见到您！”画楼上前，声音轻柔里有丝冷淡与傲气，恩威并施的标准拿捏很好。

一屋子人微讶。

是啊，他们不卖，旁人也要卖……

画楼冲季凌龙使了眼色，柔声道：“季老板，我有桩买卖想暗里里和您谈，现在可便利？”

画楼笑了笑。

画楼透过面网，细细打量这条街。木板雕花楼，湘竹帘布店面门，长衫男人带着元宝帽，棋楼上的女人梳了元髻。若不是偶尔一辆小汽车穿过，真像是回到了前朝。

易副官跟在身后。垂眸恭敬，只当瞧不见。他跟李副官分歧，李副官是画楼的助手兼朋友，易副官只是保镳。

季凌龙瞧画楼眼神恭敬里带了三分敬佩：这夫人好胆色。

便听到书房门外有愤然哽咽的声音：“……年老是不是返来了？周副官，我要见大哥……”(未完待续)

三十五号船埠，是白云归的公用船埠……

季凌龙面色微敛，倏然不敢看画楼：如何他们内部的一些暗号，白夫人都晓得？

“季老板！”李方景忙跟他握了手。

意义约莫是画楼是哪家的头牌吧？

李方景已颠末来，学着英伦名流，恭敬对她伸出了胳膊。

画楼莞尔，带了玄色蕾丝手套的皓腕，悄悄搭入她的臂弯。

团年糕，便是烟土。

李方景唇线微抿，有些放心不下。

混赌场的人，谁都能看得出来，那边别了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