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庞元省的蔑视[第2页/共2页]
天寒地冻,呵气成霜!
出城以后,兵士们再没生过火,因为阿谁该死的庞州牧不准。现在不要说是干粮,连水都成了冰块。温饱交煎下,每天都有一两百具尸身要抛弃。
那些将官听了只是冷冷一笑。
但这又能如何样?
拼集的八千甘州卫军,现在只剩下不到六千,士气也降落到了顶点。
庞元省又冷然说道:
“吾思鲁州之暖和也,辉山之醇厚也,约三五同好,在家中置酒高谈,不亦快哉!其间只要粗粝茶饭,岂是文臣为官处,国度负吾也!”
正在惊奇的时候,只见一面红旗下,穿得灰不灰、绿不绿的家伙,整齐的从山口中走出来。
统领一下急了,跳起来讲道:
跟着一声号响,纵队俄然停下,然后就在哪儿不断的踏步。
“好!此不啻于给真贼子当头一棒,恭维阿谀的小人,惭愧不惭愧也!”
庞元省叹了一声。
“禁声,你们想死也别带上老子!”
“咕噜!”
“如何还没来?”
就在他抱怨之时,甘州卫的统领也在嘟囔着。
庞元省傲然一笑,端起家侧的那杯参茶,悄悄呷了一口。
有牢骚,杀!
这时,甘州卫的一个军官大吼道:
“不碍事,这一次打败那些髡贼,吾等便泛舟湖上。享山川之明丽,品春秋之丽色,再不与鄙夫为伍!”
“用兵不过一个严字,严军律、严行动,便是君子,便是强军!那些卑贱武人却丧芥蒂狂,罔辜君恩、疏忽神州板荡。只晓得要钱要粮,动不动就以叛变相威胁。本日不过诛杀些跳梁小丑,这歪风便荡然无存,可见事在报酬啊!”
六品文官有些不屑的说道:
“髡贼,敲钟示警!快,敲钟示警!”
看那些武将分开,一个丫环从速将黑狐裘披在庞元省的身上。
他的身边,几个部下却低声怒道:
“不过三千余人罢了!奉告上面的军士,本日破贼每人钱帛五百文,另犒赏牛羊多少,有胆敢退后者,杀!”
“高超,公然高超。孙宇庭米粒之光尔,岂可及您万一。可惜现在朝堂奸佞执权、众正隐退,不然委大人以全权,西北乱事早定矣!”
仿佛是长笛,另有锣鼓的鼓点,乍听上去还非常动听。
“哇、哇!”
庞元省悄悄一笑。
这一份苦楚,让人的心头蒙上了不详。但没有人任何人抱怨,哪怕手已经冻得青紫,也不敢放到嘴边和缓半晌。
说到这儿,他将身上的黑狐裘大衣脱掉,走到火盆前,往里装了几枚香炭。
“铛铛当!”
“庞州牧又在烤羊肉!”
六品文官不由拍了一动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