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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世延忙道:“婶子说的侄半子更加不堪了,昨儿玉娘不在家,夜里冷被寒衾的,通一宿未合眼。”
老王氏道:“倒还晓得来接你媳妇儿,我还只当你媳妇儿不再跟前,你得了安闲,在家里不定如何胡乱呢。”
柴世延近前一步跟玉娘道:“都是爷的错,玉娘瞧在肚子里的孩子份上,担待一二,且受爷一礼。”说着一揖到地。
一起上头都不敢抬,进了门,跪下就叩首,老王氏见他端方稳妥,气倒消了一些,想柴世延是他主子,他一个小厮如何管得了主子的事,倒不该难堪他,只内心这口气却咽不下去,天然没甚么好话儿,与他道:“你们家爷现在倒晓得焦急了,早做甚么去了,便不瞧在结发伉俪的情分上,只瞧着玉娘肚子里是他柴家的子嗣,也不该委曲了她,想是瞧着玉娘爹娘去的早,亲哥哥又是个混账胡涂虫,没娘家在后撑腰,才给她气受,却错了主张,今儿你来接不去,家去跟你家主子爷说,就说我的话儿,若要接,让你家爷亲身来,当着我的面儿给玉娘陪个不是,玉娘点了头,我才放她去,不然,让她在我这里住一辈子也是可得,莫想她没个娘家人,我便是她亲婶子。”
再说,虽以往本身荒唐干下些胡涂事,迩来却到处用心,莫非她瞧不进眼去,宁肯托旁人,也不信本身,内心便有了些疙瘩,却想总归是本身伉俪之间的事,闹到陈府像甚么话,便那陈府现在也乱的甚么似的,玉娘在那里也不铛铛。
安然想着娘前翻询了福安,曲解爷与赵氏那妇人勾搭成了奸,情,这才去了陈府住着,现在本相明白,爷不过将计就计为着玩弄那妇人,这曲解尽早解开的好,若担搁几日,不定又闹出如何的事来。
说话儿的工夫,只见柴世延迈了出去,进了屋,先扫了眼一边的玉娘,见她垂着头立在老夫人身边儿,本身出去连个眼风都不扫,竟当不识普通,内心更恼,却不好发作出来,给老夫人叩首见了礼。
柴世延这才明白过来,闹半天,不是那陈府的老夫人身上不好,是玉娘晓得了那日之事 ,却怎不问本身个青红皂白,扭头便去了旁人家里,莫不是本身伉俪倒比不得外人亲了。
婆子忙让人去唤安然,安然内心七上八下,悄悄警省本身,这陈府的端方大,本身一个别府的小厮,进二门里却要谨慎了。
畴前到后,柴世延想了一遍,忽起了动机,直问到她脸上:“玉娘你与爷说句实话,当初你写了那曲词送去高家,是你真想通了,还是惦记取笼着爷家来,为着,为着……”柴世延连着说了两个为着,内心虽猜忌,却仍有些问不出口,内心只怕本身猜中了,却该如何。
从陈府里出来,暗道莫说娘,本身媳妇儿的面儿都没瞧见,只得回了柴府,柴世延还在家里翘首盼着呢,想本身把玉娘祖父的书都搬来,她家来见了不定多欢乐,两口儿一处里亲亲热热说话儿过节,还特地让灶上包了几样的粽子,巴巴等着玉娘家来,不想却落了空,只安然一个家来,问他,支支吾吾半日。
老王氏见了忙让她却歇着,这一觉倒睡到这般时候未见醒转,老王氏心疼的直感喟,暗道,这怀着个身子,不定受了多大委曲,想那柴世延惯有个风骚名声在外,比本身的继保更是个贪色的男人,玉娘这命倒比本身儿媳妇儿还不如些。
回身进了上房,刚走到窗下,便听里头爷道:“爷倒不明白,这么多年的伉俪倒不如你那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了,有甚话问不得爷,偏跑到人家去,亏了你还是书香世家出来的,这点儿理儿不知了,爷倒白用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