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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让摆桌上,让玉娘陪着他吃,玉娘陈府也未吃甚么端庄饭食,陪着王氏说话儿逗趣了,这会儿也觉腹中空落落,便陪着他吃了半块玉麦饼夹着火切肉,又吃下半碗粳米粥便饱了,见柴世延倒好脾胃,一碟子火切肉卷着饼吃了一半下去,一碗粥不敷,把她剩下半碗也吃了,才算完,怪道他这身子如此折腾也不见虚,倒真是个能吃,剩下半盘子肉,柴世延让端下去赏安然吃了。
柴世延略皱皱眉道:“这丫头怎如此鲁莽。”玉娘白了他一眼道:“怎怨她,谁理睬你那些心机。”听他提起秋竹,忽想起安然事来,便道:“正要与你说件事,秋竹现在大了,总留我身边,恐迟误了她毕生,便想着给她配个安妥人,又不想离我远,瞧来瞧去,倒是你跟前安然合适,爷意义如何?”
玉娘听了也未瞧他,只道:“平白无端爷又未行差做错甚么事,我恼甚么,便爷错了又如何,我一个妇人能说甚么,没得落个不贤名声与我有甚好处。”
一句话说柴世延乐了,踢了他一脚道:“胡说甚么,你入洞房念着爷何为?”
玉娘却未说甚么,只扫了董二姐一眼道:“是吃多了酒,这会儿觉有些燥上来,倒是该着归去吃一盏解酒茶,好消消火气,免得酒后无德,不定做出些甚么不铛铛事来,让那起子没国法下人笑话了去。”几句话说得柴世延讪讪,晓得刚事被她瞧破,虽刚觉有些乐处,这会儿闻声玉娘话儿,心下倒有些悔,怎就任这淫,妇勾起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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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世延道:“还说不恼,这话可不是就是恼了。”玉娘这才瞧着他道:“那爷说说,我可恼甚么?”一句话倒问住了柴世延,想他与二姐刚事儿本有些不当,况又翠云屋里,如何说得出口,倒呐呐半日,不知如何应对。
正要细心打量,不想被玉娘一把夺了去,递给秋竹收了起来,柴世延笑了笑,见秋竹出去,挨着玉娘身边坐下低声道:“爷与你瞧一样好东西。”说着从袖里拿了那簪子出来递她手里。
玉娘也撑不住笑了起来,秋竹毕生有靠,她也松了一份心。
话音刚落,就听安然忙着应道:“没不乐意,没不乐意……”从外头仓猝奔出去,扑通一声跪下,连着磕了几个头,大声道:“奴得了爷跟娘这番恩情,祖坟上都冒青烟呢,转头主子娶了媳妇儿,入洞房时候,都念着爷好。”
玉娘愣了愣,见金哄哄四只簪子,式样也新奇,不是外头常见,便问:“那里来?”柴世延晓得他不喜周养性,便隐下来路,只说:“前些日子当铺里寻来,瞧着式样好,便买手里,搁前头书斋匣子里倒忘了,今儿才想起来。”
到了前头,周养性赶紧迎上来道:“哥现在造化,今儿陈府宴客,我们高青县可没请几小我,哥鲜明座,可见得了陈大人意,传闻席间有参将大人,借了其间东风,哥谋个出息也不难,倒时需记得看管兄弟个差事,兄弟便戴德戴德了。”几句话说得柴世延内心欢乐,令人上了茶来,问他官司如何。
柴世延听了这话儿,神采才回缓过来,想了想道:“倒是件功德,你做主便了,毕竟是你陪嫁丫头,莫要委曲了,添些嫁奁正儿八经把事办了。”却又笑道:“这狗才倒有些福分,可着我们府,论姿色,论脾气,秋竹可算拔尖了,倒便宜了他。”说着瞥了眼窗户外道:“甚么时候了?还外头听着,莫不是内心不乐意,爷倒不好强着你承诺。”
玉娘听他说有来有去,便不再狐疑,柴世延与她插了支头上,打量打量道:“恰是玉娘才配上,倒更加标记。”说着情热,便凑上来要亲嘴,不防秋竹正出去,唬了一跳,忙着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