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若能重来[第1页/共3页]
描眉画眼,抹粉施朱,打扮天仙也似,穿戴件紧扣身子对襟儿袄,下头大红挑线裙儿,越显得腰肢轻软,裙下一双弓足,裹得小小,走起路来摇扭捏摆好不勾人。
“落晚家来?”玉娘暗哼了一声,真打量她不知呢,甚么赶上朋友给相好粉头做生日,不定又钻到高家孀妇被窝里去了,被高家那不循分孀妇勾住,不知如何荒唐呢,年前刚纳了城西院中董二姐家来,这才几月,便又丢脑后,却又勾了那淫,妇,掉队白等把那淫,妇纳了出去,却又勾出很多事来。
玉娘展开眼便是熟谙紫锦帐,微侧头,能够瞥见帐外窗上渐次落下日影,与案头玉炉中细细杜衡香,这是柴府,这是她屋子。
话说这高家孀妇,也是个命不济,娘家姓郑,因是八月桂花开时落生,故此起了闺名唤作桂儿,家里原开着裁缝铺子,本不愁吃穿,生了个斑斓模样儿,眼瞅着寻个好人家,这命数也不算差,谁知自来生就水性,十一二上,便拿捏着身材,倚门首里,勾那些飘荡后辈,常她家门前过,或与她递上一两句话儿,或用眼睃她眉眼儿身子。
玉娘直愣愣瞧着房梁,窗外起了北风,呼呼从窗棂外刮畴昔,屋内独一一个炭火盆子,无人拨火添炭,早不知何时熄了,这会儿觉寒意砭骨。
说是需八月里生五行属水之妇才得个悠长,那高老头听了,便寻了媒婆可着高青县扫听,终扫听得郑家桂儿是八月里生得,水命之人,高老头特特上门相看,只见年纪虽小,却早已长成。
秋竹摇点头:“一早去上庙,至这会儿不见家来,刚娘歇午觉时,跟去安然倒是家来了,言道爷从庙上转来,半道赶上几个朋友,说是与哪个相好粉头做生日,一帮哄着去院中耍子,说落晚家来。”
赵氏出去坐炕边上,扫见桌上饭食纹丝未动,冒充儿开口道:“事到现在,你哥哥也是为着你好,妹夫去了,柴家败了,你这孤身一个孀妇,今后要如何度日,想那周家本是内官之属,家俬千万,如何算,也是个百里挑一人家,凭着周家面子,便多少好人家女孩儿娶不得,瞧上你,皆因往昔与妹夫有些情分,又怜你命苦,遣人上门说媒,你哥哥才应了。”
玉娘强撑着坐起来,从一侧柜子里寻出本身承担,里头尚余一套半旧衣裳,未被赵氏网罗了去。
高家老头当时已六十有五,部下有个药材铺子谋生,虽不能说敷裕之家,却也吃穿不愁,家里使唤着两小我,日子过好不落拓,却也有不随心之处,先头刑克了三个婆娘,也未留下一子半女,想着百年以后无人秉承香火,便寻人批命。
想现在大娘过门几年,也不见有个一男半女,还不拢络着爷些,若真让那董二姐抢了先,虽说也养主子膝下,毕竟不是从本身肚皮里出来,这隔着层肚皮隔层山呢,小时还罢,待大了,还不是向着她亲娘,倒白白搭了力量,未若本身生养一个安妥,只娘这性子,自年前与爷闹了场别扭,至现在也不见回转,爷便来了,也冷冷酷淡,爷那性子自来刚烈,那里受得住此般礼遇,一来二去,便冷了心肠。
玉娘何曾不知这些,依着她以往性子,柴世延不家来便不家来,她本身倒落得清净,却想到本身掉队成果,不由寒意陡生,若不今后时好生策划计算,如何使得。
扶着玉娘起家,换了丫头小荷捧热水出去,搅了帕子,服侍玉娘梳洗,坐与妆台下,与她挽了发髻,寻了家常银丝髻戴上,抿了四鬓,小丫头捧了花盒子过来,让玉娘挑头上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