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8章 回忆[第1页/共3页]

父亲是十六岁去青海随军剿匪，后又镇守边关，二十三岁调职回京，这才立室，娶了出自蒋府的母亲。伤病缠身，需得耐久服药，书房里长年有着淡淡的药草味道，到底是英年离世。

他觉着母亲必然是疯了。她莫非不晓得这类事只要稍稍外露，便能成为全部家属永久没法抹去的污点？亏她提及何事都要将家属好处挂在嘴边，真是难为她了！她将父亲置于那边了？莫非想活了半辈子以后落个游街示众浸猪笼的了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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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秉承侯爵，成为新一代的当家人，只觉肩头的担子太重，不时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这时候，母亲对他态度好了很多，代他措置各项事件。一度，他对此是感激的。

二弟考虑了一阵子，对他承诺：“这件事交给我，你不需插手。”

他这旁观者，由衷地为二弟欢畅。

小小的炤宁大眼睛忽闪一下，竟是不接他的话，抬手指着湖面，“大伯父向来都不陪我采莲呢。”

不为此，他也不会忍无可忍，与太夫人翻脸。

一提起，竟引得她的祖母起了杀心。

二弟只是悄悄一笑，“娘痛恨我一个就够了。”

以后数年，二弟几次告别亲人，四周交战，立下赫赫军功，成为无人可望其项背的绝世名将。

炤宁遇险必然能够脱身，最多有惊无险，他的后代却不一样，很难满身而退——他自认没有二弟那样深沉、悠长的父爱，没给后代培养好对付突袭、暗害的人手；他的后代也没有炤宁的聪明、城府，他真暴病而亡的话，后代只会变成太夫人的棋子或弃子，不得安稳，乃至不得善终。

受够了，受不了了。于公于私，都快逼得他发疯。二弟再度班师返来时，他直言要求对方与本身同心合力，把蒋氏一族逐出都城。若只凭他本身，要耗时太久，他等不得。

他挥手遣了下人，考虑以后道：“我会尽快接炤宁回家，并宴请各家让人们晓得此事。眼下该为她做的，我都会做。至于炤宁要您为她做甚么，我现在猜不出，今后也不会干与。”

从当时起，大周平宁了几十年的边疆开端动乱不安，他和二弟都想投身疆场杀敌报国，这是每一个热血儿郎的抱负。但是母亲几次点头，“说句不好听的，你们出了闪失如何办？莫非要我再接受丧子之痛？再说了，江家的根底深厚，走哪条路都能锦上添花。军功是那么好挣的？打了败仗如何办？得不偿失的事，不准做。”

他不承认，却不敢出言辩驳，被几次软硬兼施地敲打以后，摆荡了。

丫环忙着给太夫人掐人中顺气的时候，他坐在一旁，任由旧事一桩桩一件件在心海重现。

二弟不一样，该做甚么做甚么，随军离京前夕，对他笑道：“你的职责是因循江家繁华，我要选的路是杀敌报国。若埋骨疆场，无怨无悔；如有幸立下军功，毫不是为着抢你的职位。”

炤宁倒是不为所动，笑若夏花地伸开手臂，“要抱抱。大伯父抱，累了呢。您带我去划划子采莲，好不好啊？”如何都不接他的话。

在家事上暴虐的人，是他。可他做了很多很多年的老好人，他不敢也不想像二弟一样淋漓尽致地活。

一向未曾提，直到现在。

太夫人醒转过来，用绝望的眼神看着他。

几次过招以后，蒋家为官之人一再被贬，离京远赴处所州县为官。两个女人没了依仗，便遭到诸多限定。母亲恨毒了二弟，原配竟是以气得缠绵病榻，放手人寰。

薛泓的事情从他知情到结束，光阴不长，却让他受尽煎熬。

炤宁读书认字以后，他从教诲她的名流口中得知，这孩子影象绝佳，过目不忘，委实罕见。只是二弟不欲让人晓得爱女出众之处，他与名流便从不对外鼓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