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章 云颂[第1页/共2页]
“人虽病胡涂了,端方倒是记的不错,起来吧。”明朗的声音,从广大的黄花梨书案后传来。
赶车的年青人,利索地跳上马车,翻开车帘,“师父,到家了。”
又想起那枚玉佩,“女儿重伤之时,父亲曾给了一枚玉佩……”
刚进门,便有深衣小厮入内禀报。待小厮来请,她急步走到正厅门外,深吸一口气,挺直腰板,表示宫芷和角荷留步,单独走入厅内。
云颂看着云初的脸,像是对云初说,又似自言自语。
“确有别于常物,你好生保管。”云颂又提笔写起来。
你当如何……你当如何……云初听到这几个字,感慨万千,胸中似有无数酸涩之意突入眼眶,原觉得见到父亲要费一番口舌,却没想过,他一起风尘仆仆地赶返来,不问起因,不当作果,只是果断地站在本身的身边,问一句你当如何?
“无妨,为父自有主张。”
“司天监的监正又如何,这都城的大官,像牛毛一样多,不过是从三品,您整日守着这城门,随便见到的,也很多哇!”又有一个商贾插嘴道。
云初见他偶然谈及母亲张氏,不再勉强,又悄悄地磨了会儿墨,方才辞职。
一个高瘦的中年人从车高低来,站在大门处,背动手看了一会儿,方与年青人一同进了外院。
小童领命缓慢朝内院跑去。
云颂望着女儿如释重负的身影,十五岁如花般的年纪,本该无忧无虑,却如此孤傲和冷僻……
“抬开端来。”云颂起家走到她面前。
云初擦干眼泪,来到案旁,沉默地磨着墨,待情感平复,方才问起:“祖母那边……?”
保卫笑着摇点头,并不解释。
云初竖着耳朵半晌,发明云颂没说下去,有些绝望,摸索道:“难怪,女儿拿着就感觉心安,仿佛邪祟不侵一样。”
“初儿见过父亲,父亲万福。”云初屈身见礼,略有些严峻,不敢起家。
云颂顿了顿,持续道:“没想到救出你时,另有一丝呼吸,我急观你面相……俄然又成繁华之相,而寿数却始终算不出……为父卜算观相这么多年,从未失手,然,你射中玄机……我实在参不透。”
一旁操着西南口音的外埠人,凑了上去,“这个云大人,可不普通呐,出口就能断人存亡。云家,在我们西南,但是这个!”说着便竖起了大拇指,引得人群中唏嘘一片。
“我观你描述困顿,似有难言之隐?这几日之事,你祖母已遣人奉告于我,你当如何?”
映入视线的,是一张白里透红的娃娃脸,眼睛大而亮,若不是眼角的细纹,很难设想这是个四十岁老爹级的男人。
马车在云府正门缓缓停下,仆人从门里仓猝跑出,将车蹬放下。
转过影壁,他顺手唤个梳总角的小童,叮咛道:“去跟太夫人说一声,我先见过七娘子,再去跟她存候。让七娘子来星泽苑见我。”
马车上虽无标记,车夫却有些打眼,是个十七八岁的年青人,长得超脱不凡,那一身深色道衣穿在他身上,倒显出几分仙风道骨。见到保卫,他和和蔼气地浅笑点头请安。
保卫斜睨着老丈,“你可知马车中坐的谁?那但是司天监的监正,云大人。”
云初内心如千军万马奔腾而过,有种将此番遭受尽数奉告的打动,却不知从何提及。
云初垂首笔挺站在厅中,不敢直视。
说出这几个字,云初心底蓦地一松,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从眼角滑落……
云初得了口信,简朴梳洗一番,带着宫芷与角荷,仓促赶来。
云颂皱皱眉头,哈腰将她扶起,轻声说道:“现在怎地如此爱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