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换门庭咏兰误终身,步青云佩兰嫁豪门[第1页/共4页]
“娘——”沈佩兰摇着沈老太太的胳膊,“我内心不痛快,返来找亲娘耍耍小性子也不成么?”
“别叫了,二姑姑,是我呀。”沈今竹双腿倒挂金钩在浮香阁翘起的飞檐上,熊孩子嘴边有点心渣子,巴掌大的小脸上漫衍着几个小肿包,此中一个还沾着一只被拍扁的蚊子遗骸。方才就是为了打蚊子报仇,泄漏了行迹。
沈老太太和稀泥说道:“莳花弄草又不是现点炮仗只缺个火,已是夏天了,来不及补种,来岁再说罢。”
沈咏兰不是公主,刘大人做不了陈世美,他告了假,去善和坊乌衣巷负荆请罪,申明原委。沈家不占理、不占道义,更不成能让女儿做妾,只能打落牙和着血往肚里咽,利落去衙门宣布婚事无效,沈咏兰还要强作欢笑恭贺刘大人破镜重圆,倔强的她忍到指甲将手心戳烂,鲜血横流,也没有流一滴眼泪。
沈老太太破天荒和二半子达成了共鸣,“这发髻还行,就是象牙长簪太夸大了。”
沈佩兰给母亲倒上茶水,“好大的艾叶味,怪熏人的。”
当时做mm的沈佩兰看着姐姐夜不成寐,描述干枯,吓得觉得姐姐会做傻事,日夜守在身边不肯分开。至今和母亲一起谈起旧事,沈佩兰还是唏嘘不已:“那刘夫人是个刚烈之人,姐姐又何尝不是?姐姐回家后整整一个月都不说一句话,也不哭闹,直到夜间一场雷雨过后,姐姐跑到荷塘浮香阁,看着满池荷花大笑三声,今前面色如常。要换做是我碰到这类不利事,一辈子委靡不振都有能够。”
“他天生就是个别扭人,和他伉俪二十年,早不消理他了。”沈佩兰说道:“这几日看我的发髻不扎眼,说是甚么‘服妖’,又说我穿的太素净,让太夫民气里不好想。我就问他,别的都不扯,你说到底都雅欠都雅?他又不说话了。”
母子俩联袂聊着家常,不知不觉金乌早坠,玉兔飞升,腿脚有些乏了,去了荷塘浮香阁歇息,石桌上摆着先前沈老太太叮咛煮的荷叶水,另有一串紫玉葡萄并四样点心,中间搁着錾花凤凰纹三兽足银熏炉,叙叙吐着青烟。
沈佩兰的夫婿是魏国公府徐家四爷,女儿升了淑妃后,封了正三品的南京礼部侍郎,是虚衔,不消当值。
沈二爷十二岁中秀才,二十岁秋闱时将南直隶解元支出囊中,名震江南,次年春闱顺利得中二甲进士,当选翰林院庶吉人,出息似锦。
“这还不是气人的呢。”沈佩兰嘲笑道:“您那好半子从瞻园赶到别院送我回娘家,路上还巴巴的跟我说,等太夫人气消了,我去给继子媳妇求讨情,放她出来。您说好笑不好笑?莫非我不去讨情,太夫人就不放她一个妊妇出来了?归正都要出来,我如何着也要去求太夫人放人的,赚个好名声。她仗着有孕违逆不孝,我却不能不慈——这笔账,我迟早会讨返来。”
沈老太太从中补救道:“王氏不是如许谨慎眼的,你大侄儿在武昌府仕进,一年都可贵返来一次,她主外也主内,每天事儿多着呢,一时忽视粗心是有的。”
时隔两百余年,魏国公爵位已经传到第五代了,魏国公太夫人怯热,几近每年夏天都在莫愁湖别院度过,媳妇孙媳孙女们天然都要跟去贡献老祖宗,沈佩兰的继子媳妇独独被送回瞻园圈禁,也表白了太夫人的态度。
城外莫愁湖别院也是朱元璋所赐,莫愁湖位于城西三庙门外,属于南京的外城,北边是造船厂,南边是皇故里林。传闻某天徐达陪着朱元璋在莫愁湖观棋楼下棋,用棋子走出万岁二字,朱元璋表情大好,将此处赐给徐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