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此生永不婚嫁[第2页/共2页]

一片黑压压的虫尸中间，躺着满身血肉恍惚的德妃。

元湛过了半晌，才终究缓缓滑了畴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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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却没有看他，低声道：“请恕民女还是不能承诺。”

“民女此生，永不婚嫁。”沈清欢的话，一字一句，仿佛敲打在元湛的心上。他的眼神暗淡下去，再无亮光。

“儿臣不委曲。”元湛淡声道：“当日把父皇气成那样，该当受罚。”

元湛眼神一震，昂首看向沈清欢。

元湛出来后，沉默不语，皇上看向他的眼神里，有掩不住的悲戚。

不知多了多久，皇上才仿佛终究想起这房中另有别的一人：“玥儿，你也过来。”

饶是早有筹办，瞥见房中景象时，还是感觉骇异。

来时坐囚车，走时坐御辇，也算是罕见的风景。

李公公惊呼：“对皇高低蛊的人，就是德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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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玉回声下去，元湛缓缓回过甚问：“这是如何回事？”

皇上惊坐起家：“你说甚么？”

“我进建章宫的那夜，你没派人跟着我么？”沈清欢淡淡反问。

沈清欢慵懒一笑：“他若醒了，不知死的是谁？”

“父皇，”元湛降落开口：“便依她罢，儿臣无妨。”

沈清欢笑了笑：“想必是如许。”

元湛一动不动地坐着，身材生硬。

皇上见他如此，不由心疼，语气也急了起来：“你正值韶华，怎会立此孤愿？”

这时，火把送来，沈清欢闪电般地拉开门，将火把扔了出来，随即又将门踢上。

窗纱内，有几点黑影在挪动。

元湛没有言语，沉默拜别，沈清欢亦不声不响地跟在他身后。

沈清欢扯了扯嘴角：“不要忘了，前面坐着的，便是皇上的车夫，你是想让我再背个谋反之名么？”

路边，有道身影一闪而过，她目光微凝，却又不动声色地转开视野……

元湛握着下巴：“倒真有点君临天下的气势。”

过了一炷香的工夫，那响声才终究垂垂消逝。

只听得“噼里啪啦”一阵乱响，估计是大片虫子扑进火中被烧焦。

沈清欢文雅地落座，并对一向体贴她的大众们含笑挥手，倒像是女王巡查。

沈清欢沉声叮咛：“去拿松香点了火把过来。”

好久，皇上才开口，声音如被碾压过般，破裂沙哑：“湛儿，委曲你了。”

“蛊虫。”沈清欢吐出两个字，元湛指尖轻微一跳。

元湛眼神微怔，再看向沈清欢时，她却已将转而看向窗外的街景。

宫人们上前见礼后，便都瑟缩着躲到一角，竟没有人敢领着他们去德妃的屋子。

皇上狠恶咳嗽了几声，李公公忙上前奉侍他喝水，他摇点头：“你……你快带人畴昔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