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王昌远[第1页/共2页]
“这那里是溅湿了一点?你瞧你这身上,都泠泠的滴水呢!”绎心系紧了我的腰带,问道:“可感觉凉,可感觉不舒畅?”
王昌远眼中闪过一丝惭愧,替我将湿淋淋的头发撩到脑后。
少年听了我这声音一把将此时已经被披风裹成粽子的我抱起,边走边说:“好孩子,先别管我是谁,你受了凉,奉告我你的住在那边,我好从速送你归去换身干衣裳。”
恰是冬去春来的时节,池水还一如既往的冰冷,我的衣服很快被浸湿,寒意钻心入骨地袭来,我不知是冻得还是吓得竟哭了鼻子,嘴里喊着“娘我不想死呀”喊个不断。
“小女人?你可还好?”少年体贴肠诘问道。
娘就是如许,只因为我曾经偶然间夸过她做的杏仁核桃酥好吃,她便整日做给我吃,吃到现在,这又甜又腻的东西我早已失了兴趣。恰好,鱼儿们爱极了如许的甘旨。
我扯着他的头发嚷道:“都怪你!你说,你要如何赔偿我才好?”我但是向来得理不饶人,一点亏也不肯吃的。
“我乃纯福帝姬赵金玲!”我不依不饶道,“金人?你是金人?!”
少年一起抱着我,一面跟我讲道:“我是金国的翻译,也是设野马大王寨中的文吏,姓王名昌远,我并非成心突入女眷内院,只是迷了路,才犯了错。”他勾起嘴角笑了笑:“小孩,你又是何人?”
刚进了院子,便一头撞见了绎心姑姑。实在绎心姑姑并不老,和娘是同年出世的义姐妹,算起来本年只要二十一岁,恰是如花似玉的年纪。只因为绎心已经没有了别的亲人,她也不肯意嫁人,便留了下来照顾我和娘亲。
“我母亲常说,金人是穿的是粗污的裘衣,脸孔狞悍,颧广体壮,并且暴戾可爱,不知礼节。现在宫里的那些宫女妃子整日以泪洗面,都是因你们金人蛮不讲理,说甚么要我父皇拿女子抵押赔款,你说,但是真的?”我气呼呼地诘责他。
“你把我放下来!”我吼道,挣扎着从他的手掌挣开跳了下来,昂首望着高大非常的王昌远肝火冲冲地说:“我固然年幼无知,但我晓得,我是堂堂正正的大宋帝姬!我这辈子也不会健忘!”说罢,我丢掉他的披风转脸跑进了院子里。
冷,好冷,我没出息地眼泪直冒,鼻涕也毫无形象地双管齐下,皮肤被冰水扎得生疼,仿佛在此时现在有千万只冰虫钻进我的肉,我瑟瑟地颤抖着,热腾腾的泪液滚在脸上,竟然有些发烫。
我盯着他的眼睛恶狠狠地看着他,伸出白胖的手指头指了指偏殿的方向,表示他向阿谁方向走。
我想了一会,却没想到向他索要甚么,便说:“如许吧,你欠我一件事情,等我想好了,我再奉告你。”
池水将我的眼睛洇得睁不开,大叔替我揩尽了脸上统统的鼻涕眼泪,解下身上的羊毛披风,将我湿淋淋的身材裹了起来。他开口道:“大王命我先出宫等待他,但是这宋宫我是第一次来,未曾想竟然迷了路,是以走到这里。本想问小女人出宫的线路如何走,却又不料惊了女人,实在抱愧……小女人,如许裹着,可还冷得慌?你要不要紧?”
我问:“你还没和我说,你是谁?”
我展开一只眼睛偷偷看那大叔,才晓得这并不是甚么大叔,而是一名约莫十七八岁的俊朗少年。只是这少年穿的不是宋人的衣服,并且他刚才口中说的大王……莫非……
少年笑道:“但凭女人叮咛咯。”
臭金玲!你好不知羞!
我想起我还不晓得他究竟是谁,万一我想好了要甚么东西却找不见他,那岂不是白白落了这冰池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