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他的筹谋[第1页/共2页]
王靖之眸光闪也未闪道:“士人皆应视财帛如阿堵物也,叔父俗了。”他那神情带着淡淡的可惜,接着道:“此事可真真怪不得我,叔父乃是我琅琊王氏族长,教养族中后辈之事,天然落到叔父肩上。”
王靖之笑的更加光辉刺眼道:“新缎不敷柔嫩。”他眸光远眺着身后的马车,嬉笑道:“不能与美同驾,叔父心中定难过极了。”
王靖之眸光一闪未闪,神采没有一丝的不测,只微微挑眉看向王凝之,周身淡远如山的气味分外清远,缓缓的道:“我远在并州,如何能把持千里以外的金陵桓谢两家内院之事?”他略一挑眉,笑着道:“桓谢两家干系生出嫌隙,叔父不悦?”(未完待续。)
王凝之左手抚上右边袖口,迟疑一瞬,缓缓的道:“昨夜收到你叔母飞鸽传信,信中提及一件金陵的私密之事。”他扬起一抹如有似无的笑意,缓缓的道:“桓遗与家中美妾燕好,竟染上一身暗病,谢南音那清傲女郎气急吐血,恰逢谢安正在桓府与桓亮饮茶,听闻此事,谢安怒极,带着谢南音,对外宣称回野抱病,返回谢家。此事可与你有关?”
王靖之仿佛听不到王凝之话语中的不满与调笑,他眸光还是盯动手中书柬,淡淡的道:“叔父车上的云锦素缎柔嫩温馨。”他说到此处,抬起眸看向王凝之,唇间粲然一笑:“叔父不肯靖之在此处?”
王凝之微微蹙眉,双目一闭,摇点头。
似王氏如许高门大阀,各支名下财产何止千万,若非有这些,又如何妆点贵族世家的门面?都说超然物外,都说粪土贵爵,可越是崇高庞大的家属,不越是藏满阿堵之物?
王凝之呼吸略有些重,捻着衣角的手指也更用力了一分,雍容娴雅的整整衣衿道:“如此,你也该消气了。”
他自知才德平淡,不及王靖之一半,王靖之是他大兄独子,是王氏宗子嫡孙。他那样的身份,怎能等闲归隐?怎能娶一低等士族为妻?
王靖之手持清卷半掩着面,眉眼淡笑,眸光流转清隽盈盈,青丝如墨,额前几缕发丝随车马微微颠簸而浮动,他宽肩窄腰,一袭天青色锦衣疏松的穿在身上,俊挺身姿如翠竹,说不出的超凡脱俗,道不尽的玉树琼楼。
王凝之将茶杯悄悄的放在榻几上,笑着道:“既是功德,靖之何不也如此?”
王靖之缓缓的转过甚,看向王凝之道:“叔父说完了?”
王靖之微微点头:“叔父此言差矣,靖之不过将叔父名下财产先分给支系儿郎,这是功德,何必愤怒?”
世人不由猜想,该是如何秘闻的世家大族,连马夫也能如此气度不凡?他们的仆人又是何种神仙人物?
王凝之一副了然的模样,轻啄一口清茶,将茶杯握在掌中,眉眼一瞟道:“靖之喜好云锦素缎,叔父这便唤下仆为你筹办百八十匹送去如何?”
十几顶宝顶色采各别的马车,双马或四马拉车,半透明的帷幕围在四周,车底朱红车轮碾过灰尘飞扬的荒路。马车行的文雅不诧异,真正令人赞叹的是,就连那马车外牵马之人,亦是各个龙马精力,一身清癯。
王凝之偏着头声音亦带着几分清冷意境道:“就因我欲除杨毓,你毁了我半数财产!”
王靖之慢条斯理的放动手中的书柬,坐了起来,他唇边光辉的笑容更加浓了,那双熠熠生辉的双眸清澈的令人赞叹。
一月之间,王凝之名下半数财产,被王氏宗族以扶植族学,抚养豪门后辈等等借口,直接散给别人。这统统的幕后之人是谁,他连想也不必想,除了王靖之还能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