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儿子变兄弟[第1页/共2页]
别的,太行山附近,另有田虎旧部为祸一方;河北刘豫麾下,另有郭药师的怨军听调不听宣……
钱塘江干细雨如霏、小舟似梭,两岸船娘渔歌不竭,间或传出情郎对唱,尽道缠绵之意;亦有那劣绅恶少巡音而来,辨其形貌以后,或绝望而归、或畅意而辱;偶尔有那么一两个搞出性命官司的,更是引得贪吏高低其手,令富者破财、贫者破家。
山东归于大明统辖;湖南、河南、安徽皆为宋土;山西被反贼王庆所据;河北刘豫在金国搀扶下,自主为齐王;陕西折家固然对外宣称还是大宋臣子,实际上却已经处于半独立状况。
宗泽虽对其‘唇亡齿寒’的说法甚为不屑,却也以为这是个不错的机遇,一边在河南整武备战,一边令人八百里加急飞报杭州,言称:伪齐胜,则攻逆明;伪齐败,则乘势攻打淮西王庆,然后挟大胜之威震慑陕西折家。
比及市舶司的官差闻讯敢至,便见那十几只战舰在江心一字排开,城垛也似的船舷上斜竖起无数粗大的铁桶。
便在此时,韦太后却俄然拦在了他身前,面色难堪的道:“这孩子……这孩子实在并非刑氏之子。”
他忙挥袖甩脱那厮的胶葛,半是愤怒半是给本身壮胆的喝骂道:“蠢货!就算是那伪明的贼人又如何?驻守杭州的禁军不下十万,戋戋几艘划子,莫非还能攻陷杭州不成?”
“大人。”
不得不说,宗泽打了一手快意算盘,可惜杭州城内的君臣,却已被另一桩公案绊住了手脚,那还顾得上中原乱局?
颠末南宋朝廷的衬着鼓吹,明军在江南等地的风评,已经‘不逊’于唐初的食人魔王朱粲,武凯这个匪首的凶名,更是犹有过之而无不及。
顿了顿,见赵构似有不信之意,便也顾不得很多,干脆破罐子破摔的挑了然本相:“这孩子……是我……是我为武大产下的,只是暂托在刑氏名下。”
想到邢秉懿在武凯身下委宛承欢的模样,赵构心中便如万刃穿心普通,想也不想的伸出双臂,就要夺过那婴儿一把摔死在地上!
非论老幼妇孺、士农工商皆狼奔猪突,只恨爷娘少生了两条腿,半晌的工夫,两岸便已只闻涛声不见人语。
轰、轰轰、轰轰轰……
那邢秉懿也期呐呐艾的上前,与婆婆你一言我一语,将明军所用东西,乃至那些尚未列装的‘神器’一一道来,只听的赵构心凉如冰,跌坐在地上,半响爬之不起。
“计奴!”
此言一出,甭管内心信不信,周遭百余名吏员、差役皆都点头称是,更有那长于趋炎附势的,立即顺着苏瑾的话头,将那十几只战舰贬斥的狗屎不如。
三月初。
韦太后上前攥住儿子的手腕,凄然道:“你要信赖,为娘做这统统,也都是为了你好――你是不知,那武大当真有鬼神之能,所造火器便连女真铁骑也难挡锋芒,更兼练习便利,只数月便可成军!”
只见那战舰每一艘都在千料以上,前置撞角、腰衬金铁、船面之上三杆五帆顶风漫展,更有那黑底血纹的‘明’字大旗夺人耳目!
到得此时,那为首的旗舰上才缓缓放下一条划子,上面除了持桨的水兵以外,另有南宋太后韦氏、皇后邢秉懿、以及一个尚在襁褓当中的婴儿。
齐王刘豫闻讯一日三惊,求救信雪片似的乱丢,莫说是金国与王庆,便连身大宋东京留守宗泽,亦曾收到过他几封声情并茂的求救信,力陈唇亡齿寒之理。
但这般狼籍的局面,自建炎元年夏季开端,却保持着极其奥妙的均衡,相互之间或有嘴仗,却并无兵戈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