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戛然[第2页/共3页]

余周遭捂着额头，头疼起来，从衣服里拿出一小罐的“通栓丸”，倒了两片喝水吃了。秦老板还在跟别人讲余奎吾的事，桌上人都没有重视到余周遭，秦老板答复刘姨道：“他们说甚么？他们底子不在乎。两个小孩同意了，打了个电话，他们家的司机就开车把钱送了过来；手提电话我说我不要，可儿家早就坐车走了。”

刘姨的女儿秀秀俄然问道：“那哥哥呢，和他们一起走了吗？”

“我现在跟我爸在婚礼筵席上，弟没来，就打电话问问。”

“妈你说。”余言逊端着电话听着。薛姨来了，街坊们又起话头。

“妈，弟他返来了没有。”

方才还在哈哈笑的秦老板笑容一滞，耳朵上猛地疼起来，揪他耳朵的是一名发福的中年妇女，秦老板赶紧向身后女人告饶：“对不起对不起！老婆我闹着玩的！”

“小余”就是余奎吾了，余周遭一怔，忙问道：“他干了甚么！？”

余周遭说道：“我的乖乖，老秦，你方才还在叫穷，现在就把东西拿出来显摆，你这个大骗子呀！”

新郎的父母上前致辞，因为是公职职员，给人的印象比较呆板和爱打官腔，但是并没有。他们致辞给人风趣诙谐的感受，开打趣时却不失礼数，端庄与诙谐之间进退有据，敢拿他们伉俪之间的冲突讲出来，给儿子和儿媳经历。来宾们听完新郎父母的致辞，也纷繁点头，说得实在。

“爸，你别说了……”新娘眼泪涌了出来。有来宾都大声说道：“老李你别哭了！”——“哎呀，苦尽甘来，苦尽甘来！”——“好了不说了，用饭用饭！”新郎的父母也上前安抚李徒弟。

“一万德拉克的雪牦兽坎肩，他给我报一万五；两万的火蜥蜴夹克，他给我报三万，他向那两个小孩多要了百分之五十，嘿嘿，我都不敢这么要价！”说到这里，秦老板眉飞色舞。

秦老板却饶有兴趣地问道：“欸，小余他对你说了甚么，你说他骗了你？”

姜玉兰正无聊，就去翻明天丈夫看过的报纸，上面的头条题目是“震惊！xx竟然是城主的恋人”，她左手抓着一把瓜子，右手嗑了一个，就翻页了……下一页是“皇家千古奥妙：明水城竟然埋没龙脉”，翻……“半夜井里竟然传来鬼哭！究竟是甚么”，翻……“智商测试，你能解开这道题吗”，翻……直到姜玉兰翻到报纸中间的“高兴一刻”，她便嗑着瓜子滋滋有味地看起来。

到李徒弟上场了，这个时候他已经哭成泪人，衰老的手掩不住眼泪，说道：“感激亲家，他们说得没错啊……我也想说些甚么，但是我这个粗人说一百句，也抵不上我亲家的一句……我的老婆在朵朵七岁的时候，死在了兽潮里，我最怕的就是有人嫌弃她是个没妈的孩子……我又娶了个老婆，又休了她；我又怕朵朵没妈，我照顾不好她；我总在想，孩子没有妈，会不会恨我；我还是个卖汤圆的，朵朵就是卖汤圆的女儿，没身份……”这个男人不晓得在说甚么，每件事都毫无逻辑，每句话却句句揪心。

李伯哈哈大笑：“很无能吗那小子！”中间桌上也有人重视到了，扭头听秦老板发言。

一边的薛姨得救，笑道：“没干系没干系，看把孩子给急的，没甚么不美意义的，玉兰一小我看店，又没人做饭吃，多辛苦啊；我店里还好请了伴计照顾，不然我也得看点，中午别想吃到饭。你的秦伯也跟你爸一样，还不是对老婆吝啬，一点菜都不带。孩子，男人可不能学他俩吝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