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嗣兄[第1页/共3页]
看着冰蕊端着药出去,玉哥不由把这个丫环上高低下打量了好几圈,直到看着她奉侍锦哥喝了药,又端着托盘出去,这才对锦哥道:“她不是二舅母给娘的吗?如何到了你这里?”
锦哥的床上,无忧正盘腿坐在床尾指手划脚地说着甚么。见玉哥出去,锦哥咳嗽两声,笑道:“就晓得你也会过来。无忧奉告我了。”
一早,老太太和几个舅母、表嫂那边就不竭有东西送进快意居来,一家人收了好几身的衣裳金饰,另有一些玩物。厥后大表姐过来,也给他们每人备了一份厚礼。
姐妹多年,锦哥一下就听出玉哥的话里似有所指。但她向来就不是个喜好把事情看得很庞大的人,只说了句:“丫环罢了,经心就好。”便不再见商冰蕊。
玉哥自问自答道:“不过,就算没有那一条,这么多年无主,大抵也早就归了别人了吧。”顿了顿,她游移了一会儿,又道:“如果没有抄没,不晓得外祖他们……有没有收回娘的嫁奁……”
当年,宋文省考中状元后,宋家那些曾逼迫过他们的族人便又攀附而来。太太为断了他们的念想,就将他们这一脉的祖坟迁至京郊。
玉哥一皱眉,想说甚么,又感觉现在下定论为时过早。
“你个小滑头!”玉哥伸手去拧无忧的腮。
中午的酒菜上公然有螃蟹。
无忧道:“一早在外院的时候,老太爷要考较我的字,就让我在大书房的里间写字,他跟三娘舅在外间说话。然后我听到有人在内里禀报,说是有人要求见宋家的人。”
锦哥想的倒是,过继这类事,如何也要郑家点头吧?即便是嗣子,也是要记在郑氏名下的。
屋内又是一阵沉默。无忧俄然说道:“有一件事情有点奇特。”
玉哥想了想,又点头笑道:“管他为甚么呢,好动静是,今后这府里再没人敢问我们之前的事,也再没人敢拿这‘犯官家眷’四个字来欺负我们了。”
本来,那五少爷郑子霜别看生得人高马大,却才七岁年纪,恰是猫憎狗嫌的时候。见无忧还没本身高,竟还要叫他哥哥,心下便有些不忿,想着恶作剧整治一下无忧。
真是看中他们吗?锦哥并不这么以为。作为一个少年平话先生,她长年出没于富朱紫家的后宅,以是她比谁都清楚,所谓“春江水暖鸭先知”,不管仆人自夸家声如何松散,对人对事的态度总能鄙大家那边暴露端倪。
“本来也没人拿这四个字来欺负我们吧。”无忧翻着眼道。
在石桥镇时,她一向但愿能有人主动伸手帮她们一把,能让她们一家衣食无忧,现在果然如了她的愿,她却又感觉那里不太对劲……
明天早晨,那些人敢以那种态度对无忧,定然是因为晓得她们这一家在仆民气里没主家表示出来的那么首要。
无忧躲着她的手笑道:“只兴你装不幸,我就不能?”
“怜悯。”锦哥道。
玉哥却对锦哥的非常一无所觉,在那边低声又道:“当时候家里一片混乱,我只模糊记得你说我们要被遣回客籍,倒不记得是不是要被抄没产业了。你呢?记得吗?”
锦哥闭着眼靠在床头,只沉默不语。
玉哥点点头,微蹙着眉尖道:“之前没新衣裳的时候,我总想着如果有人能送我们就好了,可现在看着那些新衣裳,我如何只感觉……”
无忧一咧嘴,“想要欺负我,还早了去了。我是看着外祖父就在跟前,才用心让他欺负着的。”
“只是,一个丫环长成那样,也够难为她的。”
却本来,当年太太将祖坟迁至京郊后,就在四周购置下一份祭田。宋文省身后,大师都觉得锦哥他们也遇害了,那些本来已经分了宗的宋氏族人见那份祭田成了无主之物,便随便找了小我过继到宋文省名下,趁便将那份祭田兼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