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求死[第3页/共4页]

但是，太太覆在她手上的热度却又是那么实在。

锦哥不由点头笑了，“你啊，就会在人前装个好人，背后一肚子鬼主张。”

郑氏掀帘出来，拭着泪道：“你已尽了责。你家中也已是儿孙合座，且归去吧，你的家人还等着你呢。”

太太低头又抚了抚那只木盒，苦笑道：“这内里，是当初我逼着宋氏族人同意让我们分宗时，替本身筹办的砒霜。我们这些妇孺，手无缚鸡之力，若这世上真的不给我们活路，起码，我们还能够挑选以死相抗。如果你们的父亲死了，我是不筹算活的。”

锦哥有些不肯，可昂首看看太太一脸的果断，晓得她是不肯让本身插手这些事了，只得怏怏地进了里屋。

“你对朕一样也有任务！”熙景帝不由一阵愤怒。

玉哥却又是一阵挖苦，“就你那一手活计？！算了吧。”

老管家的嘴唇抖了抖，俄然双膝跪倒，含泪道：“小人打小就蒙老夫人收留，现在又蒙老夫人和夫人大恩，放小人回家与儿孙团聚，只是，”他的唇又抖了抖，“只是，就算老夫人和夫人决计要跟随老爷于地下，总也该有个收尸的。小人，情愿留下来替老夫人和夫人收尸，总也要让人晓得……晓得宋家的委曲才是。”

周辙本来正顺着熙景帝的目光看着那只碎裂的玉杯，听到这话，他俄然昂首望了熙景帝一眼。

里屋，玉哥正坐在床头，一边看顾着无忧，一边缝着衣裳。

一家人正含泪对视，忽听得屋外一声瓷器落地。

太太却拭了拭泪，对着锦哥和玉哥笑道：“我宋家家训，忠贞守节。当初他们宋氏族人逼我再醮时，我甘愿带着你们父亲分宗单过，也不肯服从。现在你们的父亲也做到了……”她的嘴唇抖了抖，扭头看着仍然昏倒不醒的无忧，又伸手抚了抚他的额头，转回身，对锦哥和玉哥道：“你们要信赖，你们的父亲是无辜的，他只是做了本身应当做的事，他没有罪。”

熙景帝道：“朕晓得你对宋文省做了承诺，固然他并没有要你做那样的承诺。今后，宋家的事你还是不要管了，以免惹火烧身。”

“您……你如何还在这里？”

锦哥防备地望着老管家。

玉哥白了她一眼，“我可不像某些人，做甚么事情都顾前不顾后的，白长了个脑筋。”

见锦哥愣愣地坐在床头，太太揉揉额，又昂首看看坐在床尾抱在一起抽泣的郑氏和玉哥，问锦哥：“你娘舅呢？”

玉哥爬上床，抚着无忧泛着潮红的脸，含泪道：“无忧也能够少受些痛苦。”

见周辙还是低头不语，肖老叹了口气，从暗影里出来，哑声道：“至公子不必自责，宋大人这也算是求仁得仁。且，皇上已经尽了力了，他们本来是要将宋大人的家眷全都充为官奴的。”

锦哥这才明白，本来玉哥正将一些散碎银子往衣角里缝，不由赞美道：“还是你聪明！”

周辙抬起眼，清冷的眼眸中尽是倔强和对峙。

在屋子当中，她的二娘舅郑明义也在拭着泪。见锦哥出来，郑明义反复道：“刚获得动静，大理寺判了你爹斩立决。”

深知他脾气的熙景帝看了不由一怔。半晌，挥动手怒道：“只此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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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周辙的身影消逝不见，熙景帝才狠狠骂了声：“笨伯！”

玉哥又道：“娘此人耳根子软，若奉告了她，只怕她转眼就当了散财孺子……”

“你……文爷爷？”

“你在做甚么？”她轻声问着，伸手去探无忧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