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话 被困彝陵[第1页/共4页]
末端他攥紧拳头,一拳砸在石砾凸起的城墙上。鲜血如同一条红色的蚯蚓似的,蜿蜒着顺着他的胳膊流下来。
……
“苏飞,”甘宁持续保持着他不常有的成熟与慎重,魅力实足的声音听上去竟然与当年的金龙有几分类似,“依你看来,如果我军去攻打南郡,能有多少胜算?”
“但迟早会是武陵。”他语气有些奇特。
“你说蒋钦败了?”甘宁一怔,不久前蒋钦自傲满满立军令状的模样倏忽闪过他的脑海。
“别这么说——兵不厌诈嘛,”一旁的苏飞倒是一向当真地盯着舆图入迷,“彝陵、襄阳和南郡互成掎角之势,牵一发而动满身。”
不知过了多久,苏飞气喘吁吁地赶到甘宁面前,同他一样,脸上尽是汗水。
甘宁俄然现出与他常日里大大咧咧的脾气极不相称的沉稳,阳刚气实足的眉宇间仿佛还带着些与生俱来的奸刁。
“我明白,你退下吧,我这就去!”甘宁打断兵卒的话,稠密的剑眉上面,刀子普通锋利的目光笔挺地射向火线灰尘散尽的幽深山坳。
说实话,不是甘宁喜好后进,而是他骨子里始终有股乘船破浪的劲儿。他暮年是长江中有鼎鼎驰名的“锦帆贼”,每天泡在船上,下地都没有在船上颠簸着舒畅。有人拿他谈笑,感觉或许是船慢一些,才导致他这家伙胆敢不顾军令,整天晃闲逛悠的。
“不远,”周瑜轻笑,声音又规复到常日里那般如东风般的暖和,“你问它做甚么?”
“请你奉告他,这辈子不管如何,都不要与东吴孙氏扯上干系——任何干系都不可。”他咬字清楚、一字一顿道。
“那一分……”苏飞用心像先前那样诡秘地抬高声音,故作奥秘道,“留给刘备好了。”
正耍闹间,俄然远处的山坳里传来一阵儿短促的马蹄声。灰尘尽出,一个兵卒吃紧忙忙飞奔而来,滚上马背就在甘宁军队前面跪倒,面红耳赤,直喘粗气。
苏飞略一思考,随即信心满满地伸出五个手指头:“五分。”
“甚么?”甘宁侧脸瞧苏飞,仿佛不信赖本身的耳朵,“前一阵把曹洪阿谁酒囊饭袋打得落花流水,他们如何会这么快就缓过劲来?”
苏飞白了他一眼。
甘宁假装嗔怒转头一瞧,倒是这些日子里一向在营帐里养伤的苏飞。多日不见,他的精力比之前好了很多,因肥胖而棱角清楚的脸红润起来,走路也不再一瘸一拐的了。
说罢苏飞哈哈大笑起来,这边甘宁眉毛拧得掉毛。
“雄师驻扎在南郡城下,却要我先偷偷摸摸地打下彝陵,”甘宁风俗性地脱下上衣,翘着二郎腿,一只胳膊立在案桌上,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百无聊赖地在一幅舆图上游走,“多数督真是工于心计。”
“你行了你,”苏飞一把把甘宁凑过来的、一头金毛的脑袋推开,用心假装满脸嫌弃的模样,“臭德行甚么时候能改。”
正思忖间,一串脚步声从身后响起,俄然有人从前面不轻不重地拍了甘宁一巴掌。
“我们欢畅得太早了,”甘宁一只手按在城墙上,额头上有一道汗水缓缓滴下来,“现在的环境不悲观。”说罢他那只按在城墙上的手俄然用力攥紧,手背上筋络纵横,城墙上的石砾被一点一点剥离下来。
甘宁就一向那样站着,仿佛浩渺六合间只剩下他一人和一座城。
因为甘宁一向对峙孙刘联盟内部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自相残杀,以是江东雄师锋芒直指仍属于曹操的江陵一带,如许的线路挑选起码还能让他放心一些。江东军大营离南郡城不远,两万余人的营寨范围庞大,面积广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