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漾溪遇魔擘[第2页/共2页]

少年瞧了瞧取水的男人，恭声应是。而取水的男人眼中波澜不惊，脸上不形于色，便如二人讲的与他无关普通。

少年不知华服男报酬何说这些，略略考虑后答道：“视若己身。”

赵执宗摆摆手，惨淡一笑，喃喃自语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赵秉文摇点头：“没有村驿。万大叔若无事情，我便要回家了。”说罢，回身向家跑去，心中只想着从速分开。刚跑不远，脑后一阵风声，万大叔的一名伴计拎着盛满水的桶追了上来，与赵秉文并肩，面无神采地说道：“我家仆人说为报答小兄弟，令我送小兄弟回家。”跑动间，桶中的程度如镜，未曾溅起一滴。

华服男人赞成地点点头，渐渐咂水不再言语。

“嘿嘿，孩儿必然刻苦读书。今后定要进入太学做博士！”

日月如梭，渐入初冬。

赵执宗哑然发笑道：“秘法在书厨第三层《庄子》前面的暗格中。此书不但是我赵家的传承，更是我中原文明的珍宝，爹怎能不收藏起来？待你根底再踏实些，爹天然将书传于你。”

华服男人浅笑道：“这等僻野小村，我们又是微服秘行，幸亏你也如此谨慎。”

刚才取水的男人从怀中取出一个通体晶莹剔透、雕刻着牛首的器皿，将水倒入后对着阳光细心察看了半晌，再嗅了嗅，然后才倒入水钵恭敬地呈给华服男人。

溪边，华服男人叮咛道：“十号，你到村内检察有无富庶人家。记着，尽管找到最富的便可。虽近晌午，但不能让任何人看到你，不然你这‘遁地狐’的名号今后摘了也罢。”一名男人领命纵身而去，身形比疤脸男人更是快了很多。

华服男人嘲笑道：“视若己身没错，但只恐是半个身子，且还是前半身，这后半身么……”

华服男人高低打量赵秉文，身子也拧转过来，踱向赵秉文。瞧着仿佛右脚有伤，行动深浅不一，速率倒是很快。走到赵秉文面前，只见此人端倪疏秀，额宽颧高。开口道：“小兄弟，此处是甚么处所？”声音嘶哑嘶裂，令人听来心悸。

赵执宗赞成道：“吾儿志气可嘉！”，心中却暗道：“自推行九品中正制以来，上品无豪门，下品无士族。平凡人家若想登庙堂而治学，倒是无异于上天揽月。”

赵执宗讲到这里，抚着儿子的头，“秉文，你年纪尚小，但资质聪慧，今后只要勤加读书，假以光阴必有所成。”

转而对一名皮糙精干的男人说道：“十二号，你到四周检察地形勘记报我。你插手构造以来初次随我行动，莫要坠了你们漠北独孤氏的名头。”十二号慎重地点了点头，紧了紧身后斜背的包裹，看了一下日头，也领命去了。

叮咛结束，华服男人斜倚在树下闭目养神。

这日上午，赵秉文读完书，看到家中余水未几，便拎下水桶打水。来到溪边，远远瞧见沿岸有十多名矫健男人，大家劲装疾服。除一人弯身取水外，其他人一字排开，笔挺地立在一名身长不满七尺、身着华服的男人身后。赵秉文猎奇心起，不由得愣住脚步，多看了华服男人几眼。

赵秉文瞧这些人不是本村人家，也不像平凡人氏，暗鼓勇气答道：“这里，这里是桃溪村。叨教大叔尊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