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都要抱大腿[第1页/共2页]

闵安赶紧拉住王怀礼的袖子，低声说：“这大好的机遇在面前，大人如何就不珍惜呢？我敢向大人包管，我师父的案子必然有冤情，大人破了这宗案子，必然会博得上面的赏识。再说我们店主已经结了茅十三的案子，申详的供词也递到大人这儿来了，大人在供词里再提溜提溜，多写两笔对我们店主的督责，做个结词，那么这茅十三案子的功绩，铁定会分几成到大人头上。大人将我师父和茅十三的结案供词一并奉上去，世子爷一看大人一个月破了两件要案，少不得对大人要赞美几句，说不定还会在王爷面前保举大人的才调，最不济的话，这两件案子也无益于大人下个月的铨选，让大人的政绩在同侪中脱颖而出，顺利走上享通路。”

闵安抬手抹了一把脸面，袖口抹去一层土，灰扑扑的。那脸上顿时就暴露一双吵嘴清楚的眼睛来，细看，那里有一点窘困落拓的意义。他冲着王知县一笑，细细地说：“刚才我那一闹，世子爷必定记着我这个刁民了，晓得我不是那么好打发的。王大人想这么不声不响地把我拖回县衙整治一番，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把我写的状子递上去，状告王大人五条罪行。我跟王大人回县衙必定是凶多吉少，极有能够保不住一条小命，以是我就先写好了状纸，筹办挣个鱼死网破。”闵安说着，从怀里取出一张几日前誊写下来的花草医药方剂，拢着四角在王知县面前晃了晃，晃出一点墨迹，持续说：“世子爷办完事返来一看，哟，行馆内里又跪了我家里人，又哭又叫的，看着很倒霉。世子爷心想，一个状子没完没了地告下去，扰得心烦，不如就收了这个状纸看一看吧。我家里人趁机把状子就递上去了，那上面写清楚了王大人纵罪过凶、贪赃枉法、妄拿布衣、私刑鞭挞、欺瞒下级五条罪……”

李培南踏上马车，底子不睬会跪在前面的闵安。闵放心急，冲到马车前张臂跪了下来，大声说道：“楚南王勤民听政，宵衣旰食，曾在三年前下了十二道明谕，说是‘和乡党以和解讼，*律以儆愚顽’，恰好可用来裁夺我师父这个案子！世子明天代替王爷巡查此地，如同让万千子民亲目睹到王爷的圣威普通，世子在这里，就划一于王爷在这里！王爷夙来怜恤子民，替子民张扬公理，我信世子必定会秉承王爷的主张，替我等草民讨个公道！”

傍晚，闵安向清泉县衙正式递交了诉状，要求查验马灭愚的死因。王怀礼不在县衙，没有派人答复闵安的申述。闵安只好先回到驿馆。

闵安这一喊，实出无法。在偌大个清泉县，他无依无靠，只能遵循法理来打动李培南。非衣固然也在行馆里，但向来不管事，更不会为了他这个不起眼的小书吏出面做甚么，前面他的诸多要求在非衣面前败下阵来就是例子。对于李培南随后的应对，闵安也没有实足掌控，可在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他情愿拼上一条小命试一试。若不胜利，前面另有一个王怀礼能够拉来做垫背。

掌灯时，查完哨铺的李培南带着侍卫队回转，王怀礼从速迎了上去。他谨慎侯在李培南一旁，服侍着李培南净脸、宽衣、熏香，美意说了说吴仁的案子，还提到了闵安要求验伤的申状，大有请李培南裁夺之意。李培南没说甚么，饮了一口茶，摆袖将王怀礼唤退。

王怀礼站着想了一会儿，不由得被闵安的话说得心机活络起来，想着如果操纵这个机遇，把茅十三和马灭愚的案子串起来一次告终，也不失为一条好战略。他转头叮咛侍从隔开闵安与马家人，将他们各自打发走了，本身去候在行馆外，特地等着李培南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