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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王大人熟谙这位女人?”李献良听着“郅澌大人”四个字心中一凛,却还是温声道。
这么一来,王恕之怔楞了,李献良再看着郅澌的眼色便凌厉很多了,那他俩之间毕竟是杀父之仇,又那里是能风淡云轻的。“郅澌大人?”口气里尽是不屑。
这话本是冲着郅澌这个闲人来的,她小巧心肠如何听不明白?想了想还是没在这事上发作,倒是抬眼望着李献良,“李大人,有一事本官倒是要问问大人。”
郅澌哪有表情听他往下说,只道:“转告洹王爷,人死不成复活,别捂着了。此人我带走了,他要就去内卫府要人。”崇郎一步不落跟着郅澌就走,那些个大汉就要上来胶葛,郅澌转头望着崇郎,一双各式美丽的瑞凤眼对上那双清凌凌的鹿眼,颇是无法蹙眉道:“你是不是不会工夫?”崇郎瞪着眼,点点头。
“都甚么乱七八糟的......带我去看看阿谁卖糖糕的。”
却不想那厢郅澌那里是个省油的?她这府苑大门正正对着宣德广场正中,又夹在东西两街之间,好似全部安平都在她傲视之下,见着周公以也没转头寻她来,她便负气预备出门去逛逛。西街上多商贩,故而夜晚里巷子吵吵嚷嚷好不热烈,这会子日头暴虐,城西树少,也没甚兴趣,郅澌预备着去城东树多的那头纳个凉,等着傍晚再回城西转转。这么想着,一跃便上了房檐。周公以如是肯晚那么一时半晌再上马车,便能瞥见那换了月白长裙、卸了飞仙髻的小丫头,这会换了一身绯色丝罗坦领襦裙,松松挽了个双螺髻,一点钗环没戴地在房檐上穿越来去。
王恕之笑一笑,道:“现下当真是青年多才俊,这李大人虽说是尚书之子,但倒是很有青出于蓝胜于蓝的风采,郅澌大人天人之姿更是非常太子殿下赏识......”
“今儿个闲来无事,想来是颠末贵府高门,不巧,偏好撞着府上几个小厮对我内卫府的人出言不逊、拳脚相加......这便罢了,只是内卫府是皇命衙门,领的差事都是奉的宫里的意义,不知大人府上这是如何个意义?”
“城南有个卖糖糕的......”崇郎看着郅澌抬手抚着本身的额发,神采不如何都雅,想是本身说错了甚么话,也不敢再持续说下去。
崇郎低着头,不响,只在郅澌身前带着路。临着东街和御泉河的,本都是些官府衙门,但城南又多有布衣寓所,故而有些个挑货郎,走街串巷地卖些果蔬杂货。这里远不及城东那般荫凉,但好歹也算是有几棵树,郅澌这会倒还好,只见那崇郎已是汗流浃背的了,先前脸上的血污方才用郅澌给的帕子擦了擦,这会子脸上却有些阑干班驳的模样,活脱脱一个花脸猫,郅澌不觉好笑,但也没说甚么,只是悠哉地跟在少年郎的身后。
“尚书之子?”郅澌没让那厮说完便开口问道。
“你们常日里就做些听墙角的事?”
那厢王恕之接过话头,“哪敢哪敢,这不方才接到殿下关于覃国君进京给兵部发来的安排,我等总不幸亏殿下辛苦之时偷懒不是?”
李献良想着本身父亲便是这女子堂而皇之下毒害死的,心中不由又恨又怕,袖口里的手掌攥成拳,咬着牙道:“大人这么大的官威,下官......怎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