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425.道境（三）[第3页/共3页]

一忽儿，里头出来一个蓝袍中年男人，见了李纨笑道：“未曾想到吾李家另有后辈仙缘如此深厚。”

李纨道：“要说用处，实在没个用处的。”

惜春也换了肃容，缓缓道：“细细品心，方才说的逐物万化时，确有骚动狼籍之感，继而疲累、利诱、扭捏，不错，二姐姐说得对，恐怕还得从我们本身的所欲说来。”

迎春便道：“便是世上人事万物，实则于人真有关联者，乃是那些东西投映到心上的滋味。这却又是因人而异的，一幅画，一本书，大家各看，向来没有一模一样的两人所思所感。”

惜春道：“我可没想白日飞升做神仙去，我在这儿还没乐够呢。嫂子也不消说那些玄之又玄之事，只在说说方才的表里吧。”

李纨在看面前此人，竟同李家奉仙阁里头供奉的画像如此相像，可那先祖早在前朝便有道名，那王朝都更替了江山换了姓，自家先祖却还是旧时模样。没想到当日为了对付贾兰，随口扯来的幌子，竟扯出个真仙来，也是不测。

迎春冷静半日，方道：“好难。”

李纨道：“不以境知，可为真。”

李纨道：“那这如何才算于你有效？”

又对李纨道，“那小子身上满是异域之气，想来你所得仙缘，也非此界内统统。大家各缘，你亦无需同我说，且今后活着上，若乐意，仍可借我之名，亦是无妨。这回特要你来，事由想必你也尽知，这小子本事太大，竟设想念力哄动地变，这连累可大了。”

碧月忙道：“当时候我内心乱糟糟的，那里另有吃栗子的心机……”

迎春道：“既人之念多‘不真’，便是融会了相异之念，只怕还是‘不真’的，到底哪个为真？”

李纨见几人都大略这个意义，便接着道：“调和道境，便可修心。于一事一物上，精研投入，在成败间改念换境，看望真道。是借外而修内，功成都在内涵。”

碧月细体味一回：“凡得了我觉着欢畅有效的，便是有效，得了反是费事多余的，天然便是没用了。”

李纨叹着点头：“因为境之安身便在于‘我’啊。要脱境，便得消解这个‘我’，天然不易。”

李纨一听这话，内心笃定，却也更加难明，那人笑道：“嗯，好个小子，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只我问起他道缘来，倒是满嘴胡话，我如何不晓得我还传下甚么道经了，竟能练出这么个小魔头来。”

倒是在一处山间谷地，自底而起，沿四下峭壁搭建着屋舍楼宇，倒很有两分仙家气象。

李纨便道：“同是一物，有人想要，有人不想要。物并未变，人又以甚么来决定本身要还是不要？”

李纨一笑，点头道：“不错，这个难，就难在道境相生。”

迎春喃喃道：“逐物以无穷……”

惜春点头，又点头：“怕做起来就不简朴了。”

惜春道：“甚么归心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