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玉楼春[第1页/共3页]
常嬷嬷点头道:“可不是。”两人互看一眼,都道如此也好。
33.玉楼春
贾琏看凤姐神采似有愤意,也不细问,感喟道:“家里的酒窖细账你可曾看过?”
李纨想了一下,道:“我本身也不消那些,故想不起来这事。你们若觉不好,便与几位嬷嬷说,另找人买了便是。倒犯不着为这个跟他们争论。银子且不消担忧,你奶奶我都管了。”两人都笑着谢了,只说若真的不好再与李纨说。李纨便把这事完整丢开了。
凤姐内心一动,便没有答话。贾琏自顾自说道:“年前太太说现在女人们都还小,也用不着甚么胭脂水粉的。倒是一年花千把两银钱费工夫做东西给丫环们使,不如就挪作他用,现在香木看着不错,便都挪去种香木了。”
如此,又过得几日,贾政返来与王夫人说已得了贾雨村的信,道是薛蟠的案已经结了,不必挂记了。说毕又不免牵涉几句小小年纪竟然犯下命案等语。
凤姐道:“如何了?”
凤姐所料不差,那“醉画”公然是冲着二十年陈的玉楼春才应了贾政之邀的,王夫人晓得了后果结果也没法,只好拨了银子着贾琏去外头寻。费了好大劲,才从几个酒楼里寻到几坛,凑够了一个整数,算是交代了畴昔。为这欠下的情面,少不得得用别的体例还。
那修界的故事与凡界的大不不异,看到或听到意气风发处,便不得不浮上一明白。玉碗银碟,精蔬细馔,手持神酿,箸指灵烹,大有“其间乐,不思蜀”之态。此时的李纨,又如何能晓得贾府里正为了府藏的几坛玉楼春暗潮澎湃,话又说返来,她便是晓得了,也觉不出那暗潮来。
贾琏道:“你说的何尝不是,只是也没有他法了。我看,你先与太太讨个主张吧。这寻酒还是旁的,在我们手里可压不住。”
凤姐道:“天然不能压在我们手里,有来处有去处的,又不是管丢了的!你若不急,我明儿再去找太太吧,今儿为了脂粉的事儿,老太太发了火,太太只怕也不安闲。”
王夫人沉吟半晌道:“上回的分歧。那府尹原与我们家亲厚,以老爷的名头也好我兄长的名头也罢,都是等闲的事。此次直是性命案,我倒不好落人话柄的。”
平常贾琏也常有此等言语,凤姐自是一百个不肯听,只是现在多少事情颠末,竟也驳不出甚么话来,只冷静罢了。贾琏见她似有所悟,也不再说多,持续烦恼他的玉楼春去了。
贾政听了,也觉有理。王夫人便接着道:“先时她与我来信说,想归拢了买卖到京里来,一来各处店铺,她一个妇道人家出不得面,蟠儿还小也不顶事,竟不如干脆收了放心;二来京里有姑丈娘舅在,也能管束蟠儿一二。她道是我那哥哥虽也当着官,倒是个粗人,比不得老爷深谙诗书礼节的,道盼着老爷能得空管束蟠儿两句,也算是拉他们孤儿寡母一把了。”
这日王夫人身上稍觉轻松些,周瑞家的在外头说话,王夫人便让人叫她出去。请了安,说的就是薛蟠的事。周瑞家的道:“应天府贾雨村恰是我们府里荐的人,若得老爷知会一声,想来无事。”
凤姐见他神采有异,奇道:“这一个酒窖,能如何了?难不成另有人盗窃?”
李纨经了胭脂案,倒是一丝未曾多想。她本在家事情面上非常有限,亦无机变才调,何况她平常也不消脂粉,更想不到那上头。倒是常嬷嬷与闫嬷嬷提及此事,多有世家渐衰之叹,再看兴兴头头与许嬷嬷商讨纺织呢绒、拼茶方剂的李纨,又是另一叹。